有个小个子的恶汉,一刀扎在了二狠子的尾巴骨上。
二狠子惨叫一声,身子一踉跄,险些没栽倒。
那小个子见占了便宜,还想补上一刀。
二狠子不惯着他,反手就是一凳子,正好拍着小个子的脸上。
“啪”的一声,嘴唇碎裂,鼻梁塌陷,牙齿打落满地,小个子连叫都没能叫一声,便脑袋朝下往地上一扎,哆嗦了两下,旋即一动不动了。
但是,二狠子刚刚挨得这一刀,也实实在在叫他吃了苦头。他只觉着下半身没了力量,两条腿越发不听使唤,只得靠着一根水泥立柱,抡着沾满人血的长凳,叫嚣着要跟那些跃跃欲试的恶汉子接着玩命。
猛然间,一柄斧头朝他飞来。
他赶紧躲闪,斧头贴着耳垂飞了过去,却也将耳朵撕裂,鲜血顺着脸颊往肩头上滴落。
不等他喘口气,又有一把斧头飞了过来。
他躲闪不及,斧头砍在他左边肩头上。他只觉着骨头一阵剧痛,半边身子立时没了知觉。
如此一来,他再想借长凳御敌,已经万难做到。
他索性丢掉长凳,咬碎钢牙,猛一用力,单手将嵌入骨肉中的斧头拿了下来。
血水如开口的堤坝,哗哗往外冒。
二狠子自知难逃一死,于是破口大骂,怎么难听怎么骂,怎么过瘾怎么骂,骂得比十八街的麻花弯儿还多,骂得比果仁张的蹦豆都脆。
他这么一骂,自是惹得那些恶汉子恼上加怒,于是对二狠子展开了新的一轮攻击。
二狠子单手持斧,上来一个砍一个,上来两个砍一双。但他也没能占多大便宜,左腮帮子上被刀口划开一道大口子,右大腿根上被梭矛穿透一个血窟窿。
二狠子俨然成了血葫芦僧,从头到脚一色儿红,跟个活鬼似的,他不停挥舞着手中利斧,就是死也要死得壮烈一些,唯有这样,赶明儿有人说起他二狠子的大名时,才愿意为他挑一挑大拇指。
一个没防备,一条铁鞭打在二狠子抓着斧子的那只手的手背上。立时虎口迸裂,皮肉掉了好一大块。
二狠子手中的斧子脱手落地,想要捡起来,后脑勺重重挨了一下。二狠子往前一扑,好似一条泥鳅,在血水中翻腾,却无法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