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客套地恭维了一句:“你的现任丈夫很有眼光。”
“我现在的丈夫在那时候也是被老周请来和你做同样的事,他是被那些吓跑的七个人里面的第三个。”
史寥龙O住嘴,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种剧情!
冯玉冰站在他面前,正式而且虔诚地朝他深鞠一躬,说道:“史先生,非常感谢你能回头,我代表我妹妹和老周先谢谢你!”
史寥龙赶紧把对方的肩膀扶正,这拜逝者的姿态他可受不起。他说:
“就为那句‘余生赎罪,余生如死’我也得回来,我决定帮老周做这件事!”
冯玉冰的眼睛闪现出泪光,她一抹眼睛地说给他去准备晚饭,他称自己吃过,还是冥冥之中进到“喜缘”饭庄用的餐。
“这也许真是天意,让老周碰到了你。对了,有些东西是老周事先放我这里的,我这就去拿给你看。”
冯玉冰想起什么来地说着,她走出房间,几分钟又后回来手里拿着一叠纸张说这是这些年来老周以孩子周义晨的身份写给妻子的信件,让他先看看。
史寥龙认为读信确实有必要。老周也可谓用心良苦,孩子死了这么多年一直瞒着妻子,假冒孩子写信容易,但带着一个假冒孩子的人见妻子是难上加难的事,现在这委托却被他史寥龙接了。
“你先看吧,我不打扰你了,如果有事你叫我,我就住在接待前台左边的第一个房。”
“好的,你先忙你的。”
待冯玉冰离开后史寥龙坐床头开始读信。这些纸张上的字迹潦草却能辨认,一看就是老周花时间单独一口气重新手复抄下来的。信里的内容由一个孩子的口吻变成了少年,由少年转向成年人的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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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每一封的落款日期和信件的数量推算,老周以他儿子的名义一共写了40封,每年2封,也就是说冯玉衡被毁容和他们孩子死亡的时间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难怪老周48岁的人看起来像60岁的大爷,这二十年来老周应该只做两件:
守护在妻子身旁任劳任怨。
一直想心设法地在妻子面前隐瞒孩子的死。
每一封信的后半段老周都以孩子的口吻写下了想念母亲又不敢面对母亲的惶恐与自责。
如果说年幼是惶恐,年少是自责,那么时间到了成长后这些就成了拖延的借口,有被捅破的风险。
所以倒数的后十封信件里,有六封老周特地强调了孩子数次回到云溪县在家门口望而怯步的矛盾,只是留下了孝敬夫妻俩的钱就带着负罪感逃离。
孩子的死隐瞒妻子二十年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杜撰一个已经不存在生命一次“逃离”可以理解、二次逃离还有“期待”,三次、四次只到第六次就有违常规了。
如果当年的孩子现在还活着,不论冯玉衡变成什么样子孩子应该早已和她面面相对,毕竟“儿不嫌母丑”。这也是并不富裕的老周愿意花大价钱找到“智囊”不得已而为之的做法。
老周已经瞒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