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都是我的推测。

二位却想想,这推测是否合乎情理?

是否是一个对中原觊觎已久的邻邦,理所当然该有的考虑?

这些考虑,若再加上一个契机,是不是就能成为其化作行动的关键?”

苏瑾目中精光闪烁,看向二人:

“没错,匈奴现在的确兵力不足,北虏也的确被【红尘八剑】余威震慑。

匈奴和北虏,之前也的确不和。

可他们如果暗中结盟呢?”

“没有绝对的敌人,只有绝对的利益。

大齐和古匈奴联手玩弄真树的勾当,为何古匈奴就和北虏玩不得?”

北风愈急。

本是渐小的雪,也再次狂乱。

纷纷扬扬。

“我不信二位就没想过这些。

我也更不信,大齐朝堂皆是庸人,没一个想得到这些。

我却坚信,这些东西没人会讲,没人愿意来扫这个兴,大家都知天子爱听什么。

好不容易胜了一场,局势也在朝着利好方向发展,这时候说这些显得太不合群了。”

苏瑾说的还是委婉了。

他其实可以更明确的表达观点:

一个绝症将死之人,好不容易弄到一剂猛药,服下后竟有沉疴渐去之感!

这病人性情暴虐,出了名的窝里横。

本也讳疾忌医,更怕死怕的厉害。

那剂猛药掏空了他小半家财。

此时,来个人告诉他,这药其实后患极大,而且并发症也有可能会骤临,且是致死的那种。

你猜这个病人,会如何对待那个提出意见之人?

以大齐当前的氛围,又有谁,愿意去做那个说真话之人?

史家的惨剧,横跨千年,如今却依旧滴着血。

还未干!

而苏瑾之所以与眼前二人说这些,有公心,也有私意。

公心,如之前对应姐姐所言。

他知道邻邦的凶残,北虏当年南下,对中原百姓所做之事,不比真树、古匈奴好上半点。

苏瑾看到这些,会心烦,乃至愤怒。

私意,也提过,他料定北虏动兵之时,会逼修罗宗就犯。

不答应,与北虏发生冲突?便宜了大齐?

苏瑾不愿意,自家的朋友、手下,乃至好不容易积攒的家底,不是用来干这些的。

答应,随北虏南下?凭什么?!

出力出血,替北国打江山?

故而提醒。

一来让掌兵的唐大帅有所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