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培文你有大才,咱们大杂院这小地方装不下你。”黄成民感慨道。
自从与刘培文相识,如今不过半年多的时光,他已经见证了眼前这个颇有气质的青年的名气如火箭般蹿升。
或许自家二妹以前对培文有点想法,可如今二妹的眼里,早已只剩下仰望。
当人与人的差距变得如此之大,连嫉妒都是不存在的。
“我二妹,以后就认你作哥哥。”黄成民笑着说,“二妹,过来,以后管培文要叫哥,他就跟我这个亲哥哥我是一样的!知道了吗!”
二妹被大哥突然的安排弄得有些懵,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表达。
“以前不是也叫哥嘛,”刘培文笑着帮二妹解围。
“那不一样、那不一样!”黄成民摆摆手,不过也没再纠结,只是跟刘培文喝酒。
一瓶酒,黄母喝了一小盅,剩下的都进了二人肚子里。
酒足饭饱,明明几步路,黄成民非要把刘培文送回去。
进了屋,刘培文拽了拽拉线,打开电灯,黄成民在后面关好了门。
“培文,把你送来,不为别的,还有个事儿跟你说。”
昏黄的灯光下,两个人的脸都有些看不清楚。黄成民吐出几分酒气,声音有点低。
“二妹住院这几个月,我陆陆续续借了你三百二十五块钱,我家你也知道,怕是一时半会还不上你了。”
“你说这个,就见外了啊,下午上班的时候还说我是小万元户呢!”刘培文笑道。
“那不一样,你有钱是你有钱,我借钱是我借钱,这是欠条,你拿着,不给你我睡不着觉。”
黄成民说着话,从胸口掏出一个叠好的纸条,展开、压平了递过来。
刘培文没接。
如此僵持了半分钟,气氛有些沉凝。
“培文,你别不接啊……”黄成民的手有些抖,声音也发颤。
血液里奔腾的酒精把他的情绪放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