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贵刚刚还一副寻死觅活的贱相,眼泪花花的,委屈得都流到嘴里了,一说到这砌灶的事,立马来了精神,人焕然一新,抹了抹眼泪鼻涕,就像在讲着什么精彩的事情一样,嘴上喋喋不休地说道。
众人被他快速变脸惊到了,问道:“怎么招?”
何长贵成功地吊到了众人的胃口,更高兴了,像在讲着什么光宗耀祖的趣事一样,说道:“小品一开始不收钱,我们出工出力帮几户刚好灶台坏掉的人家砌了这种新灶,就是材料主人家自己出。砌灶的时候声势弄得特别的大,旁边的人家都跑过来围观,灶一砌成,大家都关心好不好用。我滴乖乖,这灶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烧水特别快,烧柴特别省,烧饭熬汤好用得不得了,乡里人眼尖哟,我们砌了一个给大家看,这名声一下子就打响了!”
“你啰里八嗦地讲了一大堆没用的废话,三郎问你小品为什么被官府的人抓走了!”何保正听得头都大了,讲了半天就是没讲到半句重点。
何长贵激动的兴头被老丈人泼了一盆冷水,当场就焉了,说道:“我们的节柴灶一传十十传百,五里三乡的乡亲们闻风而来,都想要让我们去砌灶,那时候我与小品每天天摸摸亮就一直干到天黑,只要上门,一天上门三顿饭管饱,有时还有酒喝,这活做都做不完。后来这工钱越出越高,我们就做到了兴化来了。”
“这兴化里城大人多,民宅多得根本做不完,当时我们就挑一些家境还不错的先揽活,穷家小户的还有点看不上,结果这一来就得罪了一些刁民,他们也眼红咱们这节柴灶,但是我们毕竟只有两个人,做一孔灶也得两三天的时间,哪有办法全都把活揽下来。他们不依不挠地就开始造我们的谣。”
“造什么谣?”梁川听了个大概,果然是被人套路了。
“他们说眼下的大旱就是有人加大了灶火,导致天上的火神灶君大发神威,民间的烟火气太旺了,所以天下的雨都被烤干啦!眼下这场大旱不知道要饿死多少百姓,人们当然讨厌有关这大旱的事物。这个说法最先从兴化城内开始,流传的速度比我们这灶台好用的速度还快,一时间许多人就把我们包围了。我们是百口莫辩啊,这开什么玩笑,我们砌我们的灶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怎么变成祸国秧民为祸人间的邪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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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川眯着眼睛说道:“后来是不是事情闹大了,有人报官了,你们就被抓起来了?”
哼,估计就是有的人眼红了,同行之间开始竞争,赵小品这个外地人在这里没人没势,自然就被官府给盯上了。
何长贵头点得小鸡啄米道:“是是是,没错,这种事情压根就是信口雌黄,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事,非要强加在我们头上。我们辩也辨不过,走也走不脱
,小品脾气上来了,就和兴化当地人吵了起来,我一看情形不对,趁乱就逃脱了,小品被他们打了一顿。还是我们给砌灶的那个东家人不错,叫了官府的过来,不然小品不知道还要被打得多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