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和水龙队很快就来了,大火的起因是因为马厩的草房不知为何起火了,火烧起的时候相当旺盛,火龙飞舞,这草料一烧得差不多了,火势也就容易控制了,大桶大桶的水往马厩里使劲灌去,整个县衙的有生之力全部用上,终于将这火控制住了。
令人后怕的这火还烧的地方紧挨着大牢!囚犯们退无可退,虽说里面的人犯都是待罪之身,但是该怎么死由大宋律法定夺,而不是被一把大火烧死,死于非命!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堂堂兴化大牢竟然有蒙面歹人出现!这是什么概念,相当于抢劫犯胆敢随便到市政府撒野!这是在打兴化一众父母官的老脸啊,堂堂县府衙且被人趁虚而入,老百姓的治安谁去给他们保证!
知县老爷大为光火,披头盖脸就是对着县尉一顿臭骂,责令限期破案,将此伙盗贼捉拿归案,否则,哼!
梁川倚在墙家眯了一小会,突然惊醒了,浑身都是冷汗。眼皮猛的一张开,屋顶空荡荡的,刺眼的阳光就晃得他睁不开眼睛,天都已经亮了!伸了一下懒腰,梁川觉得身体快不是自己的了,腰和膝盖酸得不行,浑身上下都疼得很不自在,再这样睡一晚,可能就醒不过来了,身上的刀伤现在清醒后更疼,火辣辣的刺激神经。
整个牢房的人犯昨晚吓得够呛,火灭了以后打退蒙面歹徒后,又恢复了平静,没有什么区别,就是被砍死了一个犯人。大牢里被雷劈的概率碰上了劫狱的,兴化县这么多年来头一次遇到,现在风头过了,大家基本都是吃了睡睡了吃,一点活力也没有,整个人混混噩噩的,太阳都日晒三杆了,大家基本还是在睡觉。现代科学的监狱管理制度下,犯人还有放风,跑操等活动,相比之下,古代的监狱,所有人被关着什么事也做不了。
梁川起身稍稍活动了一下,舒展了一下筋骨,昨天到处都浇满了水,太过阴潮,缺少运动之类的活动,在这种地方呆久了用不着判决,身体都会得一些风湿关节炎之类的疾病,这类慢性病发作起来痛不欲生,那个时候会巴不得痛快地来一刀。
监狱里送来稀粥,稀得跟水一样,里面的米粒看着了了可数。吃过了昨天那样的丰盛而又永生难忘的大餐,没人会再对这样的粥提起兴趣。
梁川看了一下这些粥,粥桶厚厚的一层黑色的污垢,桶身好像很多年没有清洗过一样,一阵恶臭从桶里散发出来,梁川看了一下,差点吐了出来。
梁川扶着墙,一阵干呕,大牢的大门咣的一下打开了。强烈的阳光趁机而入,照得里面睡觉的所有人都皱着眉头地翻过身去继续睡。
一大队捕快蜂拥进来,姓李的大胡子捕头最后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背景的阳光很刺眼,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大胡子说道:“知县有令,带人犯梁川升堂!”
两个捕快给梁川手上了一个小小的木枷锁,就像今天的手铐一样,设计虽然不是很巧妙,但是目的仅仅是控制梁川防止暴起伤人就行,旁边两个捕快严阵以待,而且他们一直眼睛紧紧地盯着梁川,许人犯人因为一时想不开,在押解过程中都会做出过激的举动,不行不防。但是观察了好久,这头猛兽受了伤,反而看起来很平静,没有什么异样的举动。
梁川明知身陷囹圄再作挣扎换来的只可能是一顿大刑,控制住自己了,他打起来就像杀猪一样,现在自己配合一点,一来搏个印象分,二来反正走一步算一步,生死有命。
从大牢里走出来的时候,所有的人眼睛都盯着梁川,其他人的案件往往三五个月不见升堂,他进来得快过堂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