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取到了霖伤水,也让霖伤水出现在了越苍面前。
然而结果没有如他们所料,反而弄巧成拙,让数百万无辜的百姓为此偿了命。
曲柏翼如何不痛苦?这犹如压顶般的绝望。
他直直看着裴奈,等待她说出最致命的一番话。
裴奈艰难地开口:“山谷之国反击战,天耀与岐鲁驰援,越苍也去了二十一域,他夺走了山谷之国的浑树片。”
“曲牧风、周明放之子周禹良和我,三人追击。越苍与我们先后交手,曲牧风和周禹良战死,我与前来救援的公羊子笙均受重伤。”
曲柏翼的眼泪径直淌下,他甚至已经忘记了如何喘气。
“曲牧风他,这些年一直在找您,逢人就问。在二十一域时,他也曾经问过我,”裴奈的脸上也已经湿润。
“他说:‘裴将军,您这些年,可有见过一个常常拿着一根白玉长棍的老头?他左边眉角有一颗痣。’”
顾瑾珩牵过裴奈的手,安抚着她的情绪。
毕竟曲牧风死在她的眼前,而她无能为力,如今她又直面曲牧风的师父。
二人互相等待了十一年,却由裴奈串连,在生死与宿命前,永远相错。
曲柏翼悲恸到极致。
裴奈作为生离死别的见证者,亦不会好受。
“我很抱歉,抱歉在两个月后,以这种方式,将他对您的思念与爱,传递给您。”裴奈难过,但话语依旧稳定。
曲柏翼无力地从椅子上掉下来。
鞠连丞上前,准备搀扶他,被曲柏翼伸手止住。
他看着地面,自嘲地笑了两声,“怪我们自不量力,害死了这数百万的生命,因果报应,还带走了我的徒弟。”
“不!您不能这么想,”裴奈摇着头,“一切罪恶都是由越苍引起,所有人都是为了反抗他的霸权与暴虐。”
她坚定道:“命运这样走,但被他迫害的每一位受害者,没有错!尝试反抗的每一位弱势者,没有错!为正义而付出的每一位勇士,没有错!”
裴奈字字泣血,“越苍还没有死,您一定要振作。我会杀了他,我不止向您承诺了,我也向很多受害者承诺。说过的话,无论如何,想尽一切办法我都会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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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柏翼抬头望着她,那眼中一片晦暗,已经失却了所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