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有的就是,村长吩咐人,买了些纸钱,给她撒了一路。
夜晚抬棺的人群,静悄悄地。
虽然他们都是村里胆子最大的壮汉,但是大家心里还是有些发怵,所以谁也不愿意开口多说一句话。
一切都在沉默中,完成。
偶尔从村子里的某个角落里,飘来老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孩子的恸哭声。
远远地荡过来,散落在风中,化作一声声叹息,在空气中回荡,更添了几分悲凉与凄惨。
好好的两个家庭,因为一个情绪暴躁的男人,给毁了个彻彻底底。
两死一被抓,被抓的,早晚也是个死。
从此留下孤儿寡母和两个支离破碎的家,艰难度日,再也没有办法愈合。
而那个可怜的女人,也成了孤魂野鬼。
她与荒冢里那些未成年的孤魂野鬼相比,也就是多了副棺材、些许纸钱和一身漂亮的衣服。
这也算是村长对她的遭遇聊表同情和恩赐吧!
可怜她这么一个弱女子,一世受尽虐待,吃尽了苦头,到头来,死了也只配得到这么一点可怜的施舍,连祖坟都进不了。
村民们一想到这个女人凄惨的结局,和她背后的两个家庭,就唏嘘不已。
自那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在那些漆黑阴冷的夜晚,从村口的那个斜坡上,时常传来一声声哀叹与妇女的啜泣。
那悲泪的声音,凄凄哀哀地,忽远忽近,有时犹在耳畔,有时飘渺若在天际,延绵不绝,扰得村民们心神不宁,夜不能寐。
村民们,也因此天刚擦黑,就关门闭户,早早上床睡觉。
村子里的夜晚,更加寂静了。
这些都是后话,略略带过。
……
话说当天,老王带着两名公安人员,在村里又收集了一些口供证据和死者生前的信息。
三人赶在天黑之前,就匆匆离开了。
回去后,老王将此案定性为自杀案,很快就结案了。
……
法医小简,当天并没有急着离开忘忧村,而是跟着都灵山一起来到了慕辞跟前。
慕辞见二人朝自己走过来,便站了起来,默默地注视着二人的靠近。
“今晚喝一杯?”
法医来到慕辞的跟前,停下来,微微仰着头,看着他的眼睛,真诚地问道。
慕辞比法医高出差不多半个头。
两人都很瘦,眼睛都深如潭底,都透着沉如枯井的暗芒。
慕辞看了法医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掏出烟袋,递给了他。
法医接过慕辞递过来的烟袋 ,取出烟叶和白纸片,将烟袋递还给他,然后低头,认真地卷好了烟卷,送到嘴边,含在嘴里。
他双手去摸自己的上衣口袋,寻找火柴。
就在这时,“嚓”地一声,慕辞划燃了一根火柴,递到了他的嘴边。
他愣了一下,停下手里的动作,将烟凑到慕辞递过来的火柴火焰上,吸了几口,点燃了。
慕辞将还未燃尽的火柴,拿在手里挥动了几下,火柴熄灭了,他才随手丢在地上。
“不回?”
慕辞看着法医,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