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李和秋橘,果然还是听取了拂苏的建议,将草棚内外收拾打理了一遍。
看着焕然一新、虽陋但洁的草棚,姐妹二人百感交集。
姐妹俩躺在晒了半天的被子上,嗅着其间被阳光暴晒后浓郁的干燥气息,两人都不说话。
也许,这才是少有的烟火之气吧。
夏李忽然感觉很累。月德的使者牌就藏在胸前的隐秘之处,但她已经许久未曾摩挲过它。
秋橘已经入寐,鼻息均匀轻缓。
夏李躺在她的身边,感受着秋橘的安宁,这时,她才知道,原来夏李这个名字,才一直是她想要的。
想不到,在对金银的追逐中,在利刃见血的刺激中,她竟然一直迷失。
当然,还有乾天使、坤地使给予她的深重威压,那是发自骨子里的战栗。
坤地使给她和司晨各自喝下那杯酒水,她的表情无动于衷,真的是全无变化。也许,在坤地使的心目中,一个女子视若生命的贞洁,不过尔尔。
师父那两个畜生,在她俩身上活动的时候,坤地使根本就没有离开。她满是皱纹的脸隐藏在灼灼闪动的烛火之后,根本看不清她的任何表情。她在看什么?她在想什么?
就她那个年纪,总不会是为了欣赏一幅活的春宫图吧?夏李不相信坤地使有那样的恶趣味。
亦或,她根本就不是个女人,只是一台只知道执行命令或任务的器械?因为,夏李绝对不会想到,自从进了那道寨门,坤地使虽然操练他们严厉无比,但是其他方面还是真心关怀他们啊。
她和司晨的不幸遭遇,直到今天,她都宁愿相信,坤地使只是在执行乾天使的命令。
可是,就是坏了她的贞洁,又有什么用?除了徒增不满,甚至仇恨,还有什么?
夏李轻轻抚摸着秋橘黑丝一样的头发,眼泪浸湿了刚晒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