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碧逸提起桌上的茶壶,给龙年礼倒了一杯。
两人就这样分坐在桌边绣凳上,开始了夜话长谈。
张碧逸从和龙年礼分别后一路讲起。
他动情地说:“龙弟,和你一别后,我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恨不得立马掉头不再前往关中!”
“也不知道在这湖山镇盘桓了十数日,是不是就是因为舍不得你而逗留的?”
张碧逸情真意切。
龙年礼听了,心里很是受用。
张碧逸讲起了谈家凸的事。
龙年礼对谈埠垄的遭遇深表同情,也觉得周员外实在是可恶且狠毒。
张碧逸又给他讲到了晨起的尴尬,龙年礼既好笑又难为情。
听到张碧逸和谈碧莲被卡罅隙之时,龙年礼又是担心又是揣摩,这谈碧莲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姑娘?
在讲到谈家父女催促张碧逸离去,不愿他惹上麻烦时,龙年礼对他们的善良有了新的认识。
得知周扒皮一行不得不兑现三件事时,龙年礼由衷赞道:“张兄,惩恶务尽!恶人自然要让恶人磨!”
张碧逸地眼睛都瞪圆了:“我是恶人?”
龙年礼哈哈大笑:“你当然不是恶人!不过,在恶人面前做恶人,必须的。”
张碧逸悻悻道:“我才不当恶人呢。”
龙年礼神秘兮兮问:“张兄,你觉得谈姑娘怎么样?”
“什么怎样?不就是一个没娘的苦命丫头。”
说到这里,张碧逸蓦然惊觉:“自己和谈碧莲何尝不一样,都是没娘的孩子!说不定,她的娘亲还在,而我的娘亲,却永远没了。”
龙年礼见张碧逸脸现悲色,知道娘亲这个字眼,触到了他的伤心处。
龙年礼的眼睛,也不觉湿润了。
他从袖袋中掏出一块手帕,递给张碧逸,示意他擦眼。
张碧逸接过一看,这是一幅绸缎手帕,鹅黄色,中间绣着并蒂莲。
张碧逸好生奇怪,龙弟还真是个讲究人,手帕都随身准备有。
而且,这手帕显然价值不菲。
张碧逸还是没有用那手帕擦拭泪水。
他挥起衣袖轻轻在眼角一拭,便将手帕递还给龙年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