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在刺眼的光芒中看见了很多东西,地球上的万物,除去人类的万物,还有更多,更多我未曾见过,叫不出名字的、长相奇怪的生物。
“我在创造文明的同时,也毁灭了星球原本的居民。”帝熵说道,“我原本以为这只是宇宙发展中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我错了,直到祟神的出现。”
“所以,祟神,是那些原生生命死去之后才出现的?”我问道,随后转头看向了守门人。
那边三人互相看着彼此,均点了点头。
“宇宙原生意志。”我说道,“是这个意思吗?”
帝熵点了点头。
“一体两面。”她艰难地吐出这个词,“一面是作为帝熵出现的意志,另一面,则是作为宇宙本体的意志。”
“等等,”我干咽了一下,“所以说,祟神,实际上就是你?”
帝熵点了点头。
“我请求黄金纪元的人类将另一个我肢解,拆分,封印在宇宙的各个地方。”
“为什么不除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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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熵微微摇头。
“我不能抹杀宇宙意志。”帝熵沉声道,“相反,过度伤害她,也会反作用到我的身上,与其说是限制她,倒不如说是,将她保护起来,作为最后的手段。”
“手段?什么的手段?”我急忙问道。
“你明白的。”帝熵转身看向我,“最后最后的时刻,当我再也无力支撑的时候,就拜托她了。”
“不是……”我顿时有些难以理解,“那为什么要整出这么个棋局啊?谁研究的呢?”
“是人类提出的主意。”帝熵冷冷地说道,显得有些无奈,“这局棋,并完全是祟神的棋局,而是在宇宙中更多收到祟神影响的文明,共同参与的棋局。”
帝熵看向了守门人。
后者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北落师门b,是我们的家园,但是被自从人类将祟神封印,我们不得不生活在祟神的控制之下。如果能用一点牺牲,换来自由,我们可以接受。”
“那为什么还要找我?”我继续问道。
“因为北落师门b,现在在你的眼睛里。”守门人指着我的左眼说道,“要是伤害了你,我们也就毁灭了。”
原来是这样。
我愣愣地点了点头。
“所以我们才出此下策,将你找来,一起商量对策。”
“对策,对策。”我反复念叨着,“棋,是绝对不能下了。”
“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信徒。”帝熵扇了扇翅膀,“说再多,棋局就没有意义了,这是我和祟神的约定,绝对公平,今天这番话,对我来说,甚至算是偏袒了。”
话说完,她扇了扇翅膀就消失了,骨笛出现在我的手里。
我举起骨笛在空中一挥,将创世宇宙关闭了。
重新回到彼岸花海之中,守门人,还有那两人站在我身边,我们面面相觑,看着彼此。
“好吧,咱们算是一个阵营了吼。”我略显尴尬地笑了笑。
“是。”守门人也笑了一下,走上前来与我握了握手。
“刚才你说,想要制止棋局进行,是因为北落师门吧,在我的眼中对吧。”我说道。
守门人点了点头。
“这是一方面,当然,我也不希望有更多的生命死于这场没有意义的棋局里面。”
“毁灭……”我喃喃道,“宇宙之中,有多少像北落师门b这样的星球?”
守门人摇了摇头,说道:“只有我们了,这是最后的一只眼睛,一旦这只眼睛回归祟神,一切都完了。”
“祟神的本体又在哪儿呢?”
“没人知道,那是宇宙中最恐怖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
闭眼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席地而坐。
“诶?”姚春潮惊讶地看着我,“你要做什么?”
“让他一个人待一会儿。”守门人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他们三人就离开。
花海中只剩下我一个人,周围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风,柔软的花瓣在我的手心里面骚动。
我在花海中躺下,躺了很久很久,直到我忘记了时间。
当我醒来的时候,这里太阳已经落山,红色的彼岸花在灰暗的光线下呈现出恐怖的血红色,我开始回想刚才在浅睡眠中出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