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两人临到十字路口,在这个年头,望海为了整治市容市貌下了大功夫,大部分街道也不再有摆摊商贩的身影,在这却热闹依旧,一个推车挂着烧鸭、烤乳猪、白切鸡,在这个街口卖了十几二十年的饭食,摆着几张低矮桌子,生意极好,甚至不需要吆喝。
摆摊的商贩是个有些显老的中年男人,忙得脚不着地,见到王衿伶,却微微欠身,讨好地问道:“您吃点什么?”
王衿伶摆了摆手,带着他继续往前走。
陈庭汉发现,从走出这条街开始,就有许多目光若有若地投来,三教九流皆有,都在以目视的方式,朝她致意。
陈庭汉说道:“真有排面......张克奇赚了那么多钱,总不会一分不给王凯吧?怪不得王凯想杀他。”
她似乎浑然不觉,自顾自地说道:“还真不给,应该说,给的数目让王凯不满意,而且王凯还没法说些什么,张克奇给了一个他挑不出刺的理由。”
“什么理由?”陈庭汉问道。
“分利。”王衿伶忽然换上赞叹似的语气,说道:“他在这条街赚来的每一分钱都不进自己的腰包,三分利给望海,两分利打点各方,剩下五成,要么用来打点新来的贵宾,要么全部分给了手下管事的人,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分不剩。
所以在这王家里,他张克奇其实是我最佩服的人,最有眼光,最有运营,看看这些外地车牌,都是他张克奇的座上宾。”
陈庭汉说道:“也难怪,他这样的人能养出这么一票忠义的道上兄弟。”
“是呀,到今天,谁要在这做生意,都得问他的旧部,如果不是这些兄弟,张克奇在牢里早就非自然死亡了。”王衿伶说道:“哪怕是王凯,顾及脸面的情况下,想要消除他的影响,都得客客气气的,至于李泽和新来的艾春晓,更是把这里当作香饽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