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君兰咳嗽起来,咳得眼眶通红,缓过劲后立马骂道:“滚出去,我忘了为什么恨你,但我就是恨!
你到底有没有跟他睡过,这我不在乎,我只知道你背叛他,害得我家破人亡,当年他信你,把东西给你,你却不收,甚至从不跟人提起,你是个丧良心的东西。”
这一番话戳中了游申雨的痛处,她眉头锁在一块,呼吸都为之滞涩。
一旁的陈庭汉没有说话,这是当年之事,当年之怨,是他这个外人无从插手的。而且他有感情偏向,站在陈庭汉的角度来看,游申雨当年的选择并没有错,她并不知道赖记者正在遭受的压迫,等到那份文件出现在面前时,她根本没有心理准备。
当时与她姐妹联姻的李家又已经从望海抽身,她无依无靠,明哲保身无疑是正确的选择。
但刘君兰错了吗?也没错,她家破人亡,丈夫不仅身死,还要被那群人套上一层层肮脏的外套,什么收黑钱、嫖娼甚至是贩卖违禁药物,让这些死者家属没有受到该有的尊重,甚至是辱骂唾弃。
她压抑许久,她同样不清楚里面的弯弯绕绕和错综复杂的遗憾,她的情感需要发泄。
“我不需要你跑来可怜我,假仁假义!”说着,刘君兰又指着陈庭汉的鼻子说道:“一个在酒店里滥性的丈夫是英雄吗?一个抛妻弃子,让我们像狗一样被监视的丈夫是英雄吗!”
游申雨双臂环胸,姿态傲然,脸蛋上却挂着红红的眼眶,紧紧咬着嘴唇,唇边沁出比口红还浓艳的血还不自知,她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不是来可怜你的,我是来让你恨我的。”
刘君兰尖声怒喊起来,抄起手边的茶杯,砸向游申雨,脆弱的瓷器堪堪从她脸前掠过,摔在门框上。
如果不是陈庭汉反应够快,把她拉到一边,恐怕那瓷器就要毁了那张如花儿般的脸蛋。
这一砸完,刘君兰却不如何愤怒了,她掩面而泣,她如何不知道游申雨的苦衷,她又怎么不知道,罪魁祸首不是游申雨。
她只是,真的需要发泄。
游申雨从包包里拿出一沓钱,放在桌上,说道:“我不是在可怜你,这钱我给你了,你是花了也好烧了也罢,都跟我无关,我只图我心底清净,回去能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