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没想到李紫衫会知道这么个事情。

他再次写道：是，你很聪明嘛。

李紫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声咬着耳朵：“我看过不少侦探小说呢，而且你的事情，我没少关注。”

还有些话她没说，她特别在意，陈庭汉是如何认识林雪宴的，所以特地去打听过。

虽然没能直接打听出个所以然，却意外得知了林雪宴是那次绑架事件的受害者。

她是好学生，课堂上悄悄话不敢过分，随后李紫衫笔尖敲敲那张纸，留下几个黑点，思考片刻后，写下这么一段话：那，王衿伶学姐呢？

陈庭汉额头微微沁出汗水，快速写道：她的家庭情况很复杂，一时半会讲不清楚，大抵也是因为类似的原因。

李紫衫歪头盯着他，半晌过后，叹了口气不再追究，问出了更关键的问题：那份文件的去向，连我姨妈本人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晓得的呢？而且，文件在仓库已经落灰多年，过去没人理会过，你怎么会笃定，如果不处理它，它会被人翻看呢？

这是陈庭汉最难回答的问题。

重生、时光倒流，虽然没少被文艺作品加工，可终究是超脱人常识之外的事情，这事说出来，会被她接受和理解吗？会不会引发其他各种问题？

所以陈庭汉的笔尖轻轻颤抖，半晌之后终于下定决心，他不想再对女孩有所隐瞒了。

他在正面写下：因为我曾因隐瞒你而失去了你，我不想再重蹈覆辙。

然后在背面写上：我来自未来。

随后他把纸条翻到正面，推给李紫衫。

李紫衫眼睫微微一颤，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之后再睁开，却并未将纸条翻转，而是向后折叠，藏起了背面的内容。

她将所有纸条全部叠在一起，然后缓慢而坚决地递回给陈庭汉。

她知道，这可能会让她永远错过问题的答案，但陈庭汉最终相信她，向她坦白，从这一刻起答案已经不重要了，纸条正面的内容，已经完全足够。

很自然的，少年少女的手牵在了一起，藏在课桌之下，于教室的后方，没有任何人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