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蠢女人......王衿伶揉了揉眉头,心中烦躁不已,她花了一番功夫才把埋在家里的摄像头和窃听器的位置全部摸清,钟音华一个按捺不住,就让她的工作量又增大了一倍。
钟音华和王凯过了那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王凯是个什么样的畜生,明面上的反抗只会被更残忍地对付吗?
她呼了口气,对小孙道:“下次我妈坐车的时候,你安慰安慰她。”
小孙一愣,他讪笑道:“我哪儿有那资格,您说笑了。”
王衿伶问道:“你给我们家当了多少年司机?”
“有二十年了。”
“二十年,有感情在的,都是家人,家人的事不算僭越。”王衿伶似笑非笑地道:“而且你也看到了,她丈夫是那样的,身边连个能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时间久了,人哪里撑得住?”
小孙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王衿伶也不需要他表达态度,这只是一个暗示。她迅速扫空脸上的疲惫和沮丧,完美的伪装像生冷的铁,将她的体态死死箍住。
嘴角恰到好处的笑、腰背挺直的角度、拿捏得当的体态,组成了人们熟悉的王衿伶。
这就是那个男孩一直在探寻的东西,这就是王衿伶的家庭。
王凯让王衿伶参加舞会,把她放在万众瞩目的位置,只不过是想向世人炫耀他令人骄傲的非卖品,而在家里放监控,其实一开始是她母亲钟音华的手段,她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怀疑王凯出轨,雇人偷窥、跟踪。
本就强烈的父权和掌控欲被放大和异化,成为了一种近乎病态的控制。
控制到自己妻子的一举一动,一丝一毫,女儿运气好一些,保障了起码的隐私。
而王衿伶呢?
他的父亲把自己当成商品,而母亲也没好到哪去,把她当成生命的延续,一件反抗丈夫的工具,所以她需要王衿伶完美,需要她强大得无与伦比。
她是非卖品,暂时是,但这次舞会是个极为危险的信号,有人看到了万众瞩目的她,这或许意味着,已经有人出价了。
是秦家的老二,许家不成器的老大,还是李家
王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钟音华也不是个好东西。
王衿伶要反击,她需要一个隐秘的、庞大的布局,她要让这个家里的一切,属于自己。
不要被定义,不要被束缚,不要被框在那两个失格父母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