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站在一旁,绷着脸尽最大努力忍着不笑,抬头看天上。
车上说好的,文五爷你给你女婿亲口说去。
文五觉得真丢人。
小川老板折腾人没轻重,逼着丈人爹跟女婿说这种事。
不说捱不过去。
“建文,你尕舅给我俩下套,骗走了我们俩一千两百斤鸡蛋,顶一千两百块钱,川子说要从你尕舅手里要回来,川子说这事儿要你知道。”
文五说完这话,头低下看脚底,在书记女婿面前,他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其他办公室的干部都出来了,男的女的站在门台上一排,给文家两个长辈打招呼。
“文叔,来办啥事?”
“秦书记,让文叔进屋里说话,站院里冷。”
大家招呼文家两个长辈,实际上是给秦建文和张春看,表示跟秦书记紧密团结。
张林手里整理着一沓文件,是给土高乡建火车货运站的事。
为这事儿,这段时间乡上干部们忙的没喝水吃饭时间。
秦建文一心扑在这件事上,丈人爹紧着折腾出这一摊子麻烦,可想秦建文内心里有多糟。
手底下干部们看书记脸上没好表情,知道是他们家事,各回各屋不出来了。
张林听出来了是怎么回事,脸上一笑贴上来问:“秦书记,再怎么着,让二老进办公室说话,院子里冷呢。”
文三文五站在办公室炉子跟前烤手烤身上,耷拉着脑袋听小辈们商量怎么帮他俩擦屁股。
张春把情况从头到尾又说了一遍。
文家老弟兄俩逛集买年货,被建文尕舅拉进场子里押宝,先输掉身上五十多块,又把建文尕舅借的五百块输掉,过了三天再赶集,又输掉五百。
人家就把一千五百斤鸡蛋拉走了。
在秦川意识里,这年头输掉一千块,是三十年后输掉的七八万。
他们这个家,背一身赌债再翻不了身。
“建文,小川说找到你尕舅,把这一千五百斤鸡蛋要回来。”
秦建文虽然一肚子怒火,但这是自家媳妇亲爹,自己不敢有太大脾气。
但有些疑惑他要搞清楚。
“川子,春表哥,事情不对呀,咱土高乡赶集,我尕舅大老远跑来搞什么?他怎么在咱集上拉走咱两个岳父押宝?”
秦川嘴角一抹冷笑。
“这还不明显,我尕舅爷组织了一窝子同伙,盯上了咱土高乡手里有钱的人,咱大坪有蔬菜收入的人,高崖有棉花收入的人,来赶集的时候,爱耍两把的人被他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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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春赶紧辩解:“川子,我可没听见咱村里人谁输了钱,咱村人现在不敢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