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他坐在台子上搞运动,穿着这身白衬衣高高在上。
山脚下秦建民家院里的情景,趴在山顶的一双眼睛看的一清二楚。
小主,
秦建民在草垛跟前站了四五分钟,似乎也在回想过去日子里他的辉煌。
他走到大门口。
哐哐钉木板的声音,山顶上听得清清楚楚。
进出院子的破缝钉严实,进来的人不会轻易跑出去。
这处院子离张春家走五分钟,离自己家走十五分钟。
秦川心里一点一点揣摩,秦建民能用什么办法,将留在家的周园园或者春婶叫进他家院里?
下了两场透雨的原因,脚底下山皮土发上来一层细嫩沙葱。
揪一撮喂嘴里,一股腥辣让趴了半天的秦川脑子里更清醒。
钉木板的声音消失了。
白色身影拉开门出去,身子慢慢蹲下抽一根烟。
秦建民的行为看上去跟平时没什么区别。
前世他活到七十多岁,不是给村长秦建文折腾事,就是想着接下来怎么折腾事。
这段时间,他蹲在大门口,看上去是从晌午蹲到傍晚。
今天跟往常不一样,他不是一身灰暗,是一身白衬衣。
高高的山顶上,秦川陪着蹲在山顶的大伯。
有可能陪到下午陪到晚上,什么事儿都不会发生。
包里有水有干粮,后半夜跑下去睡在车厢里。
大门口那个白色身影站起来,从他家大门口往前走,朝村子东面方向。
这个情况跟以往不一样。
有可能他直接去川侄儿家,叫岳母和二姐去他家院里。
岳母刚来村里,小川亲大伯叫她去家里,她肯定不拒绝。
周园园也不会拒绝。
小媳妇意识里,她被公公变态强迫这种事已经很淡薄了。
她意识里,秦川跟大伯结冤仇,是因为以前的运动。
以前的运动,在这几个月,在大坪村人团结友爱向前看的氛围里,也在慢慢消解。
那些事情总要过去。
妈亲在身边,趁这个机会,周园园心底里跟大伯一家人在表面上搞好关系。也不是不可以。
看这两个月的情况,小川不也是这种态度吗?
周园园的这些心境,身为她男人的人心里一清二楚。
秦建民去村子东头,要路过张春家大门口。
他顿住了脚步,想了一下,转身进了张春家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