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住脑袋蹲下身子，强行想要镇定下来，杂乱无章的思绪让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在他忍着头痛，打算顺着细想下去的时候，屋内的交谈声戛然而止，接着一声呼唤传了出来。

“飞子回来了？快进来。”

男人猛地抬头，看向大门方向，一个模糊的影子出现在了门内，并渐渐地清晰起来。

尽管他没有看到屋内人的脸颊，但父亲熟悉的声线和体型还是让他轻易地就分辨了出来，不顾大脑中还没褪去的撕裂和晕眩，他靠住身后的铁护栏，慢慢地支撑起了身子来。

酸涩的感觉占据了他整个胸腔，泛红的眼眶内泪水打着转儿，他浑身颤抖不已，嘴唇一阵张合，一个太久没念叨的字眼即将探口而出。

恰在此时，一股凉意从他心头以及四周和后脑部位传出，并快速地向四周延伸开来，驱赶掉了让他难以承受的晕眩之意。

紧接着这熟悉的楼道开始坍塌，剥落的碎片像是纸屑般打着卷儿飞向了坍塌处显露出来的黑暗，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仿佛置身于无边的混沌之中。

随后一道光亮破开了无尽的黑暗，照射了进来，这光亮逐渐驱散了所有的黑暗，耀眼到让男人闭上了双眼，就在光亮极盛之时，变化凸起，只是刹那间功夫前一秒几乎快要刺穿眼皮的光亮又完全地消散开来。

感受到光亮消失的男人当即睁开了眼睛，熟悉的世界回到了他的眼中，他发现自己距离那翻涌的黑雾居然只有一步之遥，登时双眼圆睁，摆动着双手连连倒退。

“长官好像清醒过来了！”

“长官清醒了！”

身后传来的大喊声穿透了用材复杂的防化服，进入到了他的耳中，从来没有一刻，这些可以说得上咋呼的喊叫，听起来那么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