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人,你听我慢慢说。”跟着王景弘把埃米尔告诉他的话对郑和讲了一遍。郑和一听当即拍案而起,怒道:
“真是岂有此理!那个向导竟然这般颠倒黑白!”
“郑兄,当我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我也很诧异,我觉得你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杀掉人家国王,破坏人家的重大仪式呢?你们在塔塔族营地到底发生了什么?”
郑和重又坐了下来,缓缓说道:
“我来告诉你怎么回事吧,事情根本就不是那个向导说的那样!当时我们在塔塔族营地,少酋长邀请我们参加他们的重大仪式,我就答应了。可是等到仪式开始了,我们才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仪式,而是一场弑父篡位的叛变!”
王景弘听到这脸色不禁一变,跟着听郑和说道:
“那个少酋长要用碗口粗的木棍活活打死自己的父亲,而且在场的人中没有一个人有出手阻拦的意思。我询问那个向导,那个向导完全无动于衷。我想如果让这件事就这么发生,别人恐怕会以为是咱们大明指使的,对大明的名声不利,所以我果断出手救下了老酋长。老酋长可能是因为太激动了,就昏了过去,塔塔族的人以为他死了,还说是我杀死了他。”
王景弘听到这总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道:
“这么说来,那个向导说你杀了塔塔族的酋长是有意为之,是要栽赃嫁祸了。”
“我也这么认为,我当时救下老酋长抓住少酋长的时候,那个向导还让我把少酋长放了,再从他之前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早就知道这件事,恐怕他也参与其中,或者说当地的埃米尔也参与其中。”
王景弘点了点头认同郑和的猜想。
“可是我看那个老酋长身上好像被人抽的全都是伤,脖子上、脸上也都有伤,这是怎么回事?”
“他可能是对我们有误解,一直想逃跑,常国忠为了教训他把他打成那个样子的。”郑和跟着说道:“这个人非常关键,他能够证明少酋长要弑父篡位,所以必须好好看着他,不能出半点纰漏。而且他身上有伤,身体还很虚弱,这一路上是靠我给他输送内力才勉强走回来的。等会你让大夫好好帮他看看病,好好的让他养养伤。”
“明白了。”王景弘答应道。
接着郑和去看看小葵的情况。这时大夫已经帮倪清包扎完毕,没有了生命危险,现在正在帮小葵号脉,郑和在旁边看着。只见大夫也和郑和一样,一头雾水,号了半天也没查出什么问题。
大夫站起身来,常国忠急忙问道:
“大夫,小葵她怎么样?”
“小葵姑娘她……她的脉象很好啊,强而有力绝不像生病的人的样子。”
“那她现在怎么会这么虚弱?”
“这……这我也不知道。”大夫摇头答道。
常国忠一听这话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下来,他本以为回到船上小葵就能见好,哪知竟然连船队的大夫都查不出问题来。
这样的结果,郑和倒没有感到特别意外,他早就觉得小葵得的恐怕不是什么寻常疾病。郑和猜测可能还是和塔塔族人有关,而现在只能去问问老酋长到底怎么回事。可是双方语言不通,必须找人翻译。郑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向导,可联想到向导之前颠倒黑白的事,郑和现在对他一点都不信任,他很有可能在翻译老酋长话的时候不老实。但转念一想,那个向导自己早晚要去找他算账,他颠倒黑白,污蔑自己杀了老酋长给大明船队造成很不好的影响,自己正好把他抓来好好审问,重刑之下不愁他不老实。
郑和主意已定,可是他不知道那个向导住哪,这时费冲想起来向导曾经和他聊起过他的家在码头西边,屋顶红色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