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夜里,云州城外雷光爆闪,幻尘殿毁于一旦,化作了一捧黄沙。翌日清晨便有各种传言在云州城内流传开来。
有人说昨夜里大漠中有仙师斗法,两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斗得是天昏地暗,难分上下;也有人说是幻尘殿的仇家找上了门,趁着夜色突袭,毁了整座幻尘殿。
不管何种说法,经说书人的嘴稍一润色,再将这江湖仙林里前情后事拼接编纂,到最后竟也和真的差不太多,如此一来这故事又引得酒肆里坐客满堂。
不过说来也是,这便是说书人讨生活的本事。
白止在一间略显简陋的客房里静静地看着炉火,炉火上熬着一壶黑色的浓稠药汤,药香偏重,甚至有些刺鼻。此处配有木制桌椅,但久经风沙都已有些破败模样,好在屋子的主人好干净,每日清扫,屋内也无太多尘灰,整体看来便也整洁。
木床之上,李碧衣静静躺在上面,盖着薄被,她已昏迷许久,面色仍旧苍白,但嘴唇已有了血色。
随着一声响动,木门被一位古铜肤色的异域女子伸手推开了,之前白止初到云州城时与之打探消息的那位小舞娘随之探出了头来。
她名叫江姗,是这间酒楼的舞妓,因其谐音,许多客人又想要“江山”,又想要“美人”,如此便多来找她寻乐。
之前白止带着李碧衣从大漠中回来,直接便去了云州城的医馆,医馆里的老先生对李碧衣所中之毒也极其熟悉,不过是这云州大漠中常见的毒蝎虫蛇的混合毒剂,李碧衣又是修行之人,身脉经络本就对毒性有所抵抗,如此一来服上几副药也就好了,并不伤及性命。
白止在医馆抓了药,转而便去找了那位江珊姑娘,因为深夜里还在营业的也只有这等烟柳繁华地,他总要找个地方安顿李碧衣,为其熬药。
“喏,给你东西。”江珊姑娘将白止托她买的东西放在了桌上,她撅着小嘴,走动间身姿婀娜,轻腰纤细,身上的铜铃装饰轻微作响,薄纱头饰微微遮掩着美人容颜,朦胧间让人颇有探寻的欲望,“本以为你回来是惦记人家,哪知道空欢喜了一场。”
江珊坐于一旁,俯身支着下巴,先是看了看安静煮药的俊美少年,目光又落到了李碧衣身上,这女子面庞清幼绝美,但若论身段和自己还是差了些。
正在看着炉火药汤的白止笑了笑,说道:“你我色调不大般配。”
“戚~”江珊嗤之以鼻,她虽喜好白止清俊面容,但也不至于一往情深,随之又看向了李碧衣,说道,“这就是你不远万里前来此处寻找的姑娘吗?与我之前见到的那位可不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