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演唱开始,整个川道都被一种雄浑激昂的氛围所笼罩。何福厚的腔调时而高亢嘹亮,如同一头怒狮仰天咆哮;时而低沉婉转,恰似幽咽泉流冰下难行;时而急促奔放,仿佛狂风骤雨席卷大地;时而舒缓悠扬,好似轻云出岫飘逸空灵。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力量和情感,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在他的歌声中,我们仿佛看到了那些曾经在这片土地上辛勤劳作却饱受苦难的先辈们,他们用自己的汗水和泪水书写着不屈不挠的奋斗篇章;也仿佛感受到了大自然的伟大与神秘,它既赋予人类无尽的恩赐,又时常以冷酷无情的面孔考验着世间万物。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余音仍在山谷间回荡不息,许久之后才渐渐消散。众人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纷纷为何福厚精彩绝伦的表演喝彩鼓掌,现场气氛达到了高潮。
赵镇平觉得休息的差不多了,一个人起身慢慢向南走去,我们大家缓缓跟在后面。往前走了大约有三四里地,赵镇平回过头来喊道:“孙青你看见西面那个村子了没有?咱们今天到这里来这里没有卖饭的,你去村里的小卖店给大家买一些副食。我们在前面拐弯的河边等你。小建你也跟上去,多买些小心到前面没有吃的了。”
孙青和邓小建向那个村子走去,我们继续往南走着。到了前面那个拐弯的地方,大家伙下到河道里面捡那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等着孙青他们。这里静极了,连一只小鸟都没有,怪怪地该不会这里经常有大虫出没,何福厚说。大家听了何福厚的话,纷纷开玩笑调侃说,还大虫哩,该不会来一只大象让你玩玩,要么这里该不会藏了几个美国大兵。
山里面就是这样的有动就有静的,一个地方的鸟儿多了燥得慌,就应该也有一块地方一个鸟儿没有的地方静得慌。大家就这样胡侃乱说着,等来了孙青和邓小建买来的副食。让大家高兴的是邓小建怀中给大家抱来了喝的,一种叫格瓦斯的饮料怪不辣味地蛮有意思,这玩意后来再也没有见到有卖的。大家吃好喝好又准备继续往前走了,我问孙青说:“你知道往前还走多远就到了河源村?”
孙青回答说:“我刚才问了,人家说差不多再走十几里路就到了。”赵镇平一声招呼都不打,低着头满脸忧郁地走在前面出发了,明显他加快了脚步,我们大家三三两两也不能慢慢跟在后面,大家东看看西瞧瞧,疾步向前跟上赵镇平。
在这里的路上已经很少碰见有行走的人了,偶然碰见有个过路的,我给他们微笑地点点头,他们总会停下来热情地询问是否能给我们帮上什么忙!我们也是真诚地感谢他们。回说不需要帮忙,我们就是出来随便游玩来了。
山里的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淳朴的人,他们和大山一样真。
到下午三点多,我们到了这个河源村的外围。赵镇平问我说:“难业!你准备进去咋样弄?”我指了指孙西往和邓小建说:“我带他两个进去直接找苏宁的家,就说我们是乡上的,接到举报他们这里有买卖婚姻的事情,专门来调查的。然后要求苏宁和我们到乡上去一趟,你们在外面接应。赵镇平说:“我和温三军陪你去,你带他两个能行吗?”
我说:“这进到村子里为了扎势要装得文绉绉的样子,要说标准的普通话,他两个这方面都是强项。你不要担心,过去游击队装作日本鬼子,那是真刀真枪的干,要穿帮命就没有了,我们几个穿帮了生命又没得危险,你操啥子心哩!不要管!你们只管在这里耐心等待,保管给大家把人领回来就是。”我带着这一老一少把皮鞋上的土蹭干净,把身上的衣服规整规整,挺起胸膛向村子里走去。
进了村子我看见巷道里有个小孩在那里玩耍,赶忙弯下腰来向他打听苏宁的家在哪里。乡下的小孩没见过陌生人,瞪起那对天真无邪的眼睛,一句话都不说吓的一溜烟地跑了。
我回头尴尬地给他两个笑笑。这时看见一个老年妇女坐在自家的门墩上面,手中端了个大老碗吃饭,我走了上去向她打听苏宁的家在哪里。老嫂子非常热情一只手端着大老碗,一只手抓住筷子,上下舞动着给我们指明了方向。完了伸出那个抓住筷子的手,非得拉住我们几个要去她家吃饭,把她筷子上的饭粒蹭了我一袖子,我们非常客气地说刚吃过,刚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