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入天门,火旺突跪在地上,七窍渗出青黑色黏液。胸口的血色蜈蚣正在啃食他新生的肋骨,每当蛊虫吞下一截骨茬,他瞳孔中就多出一道咒文。
"别碰他!"苏紫玄拦住要上前的子猛,"献祭后的反噬期,碰了会被拖进饿鬼道。"
他们脚下的土地突然翻涌,露出半截青铜罗盘。子猛新生的右臂突然暴起青筋,冥锤刑 剑上的饕餮纹张开血口,将罗盘咬得粉碎——碎屑里竟裹着人牙磨制的算筹。
远处飞升台传来编钟声响,雾气中浮现九盏人皮灯笼。灯笼表面用胎毛绣着符文,火光里飘着婴儿的啼哭。
"这是...尸解仙的引魂灯?"苏紫玄的月箭凤火在掌心跃动,映出灯笼里蜷缩的紫河车,"启动飞升台所需灵玉,怕是某位方士尸解时留下的遗蜕。"
话音未落,子猛的刑剑突然刺向自己咽喉。剑锋在皮肤上划出星图,鲜血滴落处竟长出会动的蓍草。"操!这鬼地方在篡改我的命盘!"
火旺忽然暴起,蛊剑插入地面。剑脊十二时辰刻度逐一亮起,地底传来锁链断裂声。众人脚下浮现巨大的太乙九宫图,每个宫位都埋着具青铜跪俑——正是他们在初五战中死去的模样。
"跟着我的血走。"火旺割破手腕,血珠悬浮成二十八宿的方位,"这是大傩仪式的生门步,错一步就会触发..."
话音未落,苏紫玄的绣鞋踩到坤位。地面突然塌陷,涌出沸腾的丹砂水银,水中沉浮着未消化完的丹药,每颗都长着人眼。
"离火位!"火旺拽着苏紫玄腾空,蛊剑斩断追来的丹砂触手。子猛刑剑插入坎水位,剑身饕餮纹吸干毒液,却吐出三枚刻着"姒"字的刀币。
当他们踏完最后一宫,飞升台轰然显现真容——哪是什么仙家玉台,分明是座用人骨搭成的祭坛。灵玉悬浮在骷髅塔尖,玉芯里封着个正在蜕皮的婴孩。
"这是尸解仙的元婴!"苏紫玄的狐火突然变成惨绿色,"快退!它要醒了!"
守护者从祭坛血池中升起,竟是具穿着方士袍的枯骨。它左掌托着腐烂的《抱朴子》,右手指甲上刻满续命符咒,颌骨开合间掉出写满咒骂的竹简:"葛洪老贼误我!"
子猛刑剑与枯骨相撞,剑刃迸发的不是火花,而是无数冤魂的哀嚎。枯骨方士的肋骨突然张开,射出浸泡过尸毒的战国刀币,子猛右臂瞬间爬满尸斑。
"攻他膻中穴!"火旺突然发现枯骨胸口的《黄庭经》缺了一页,"那是他尸解时撕下的恶魄!"
苏紫玄的月弓满弦,箭簇凝成狐妖本命元丹。箭出时化作九尾妖狐真身,叼住那页《黄庭经》残卷。枯骨发出尖啸,祭坛上的骷髅纷纷重组成人形,捧着各自的命盘扑来。
火旺蛊剑刺入自己丹田,血色蜈蚣叼着半块禹王碑冲出。当碑文映在灵玉表面时,元婴突然睁开第三只眼——那瞳孔里竟是大禹治水的场景!
"原来禹王碑是尸解仙的..."苏紫玄话音未落,整个飞升台开始坍缩。灵玉中的婴孩破壳而出,化作青面獠牙的旱魃,它额间的禹王碑文正疯狂吸收地脉阴气。
突然,子猛刑剑不受控制地刺向火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