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江继年很清楚,他这一次发病,主要原因就如同,丁浮之前在病房外所说的,是心理上的问题。
错过了急救的时间,要想重新站起来,估计是难了。
而且,从一个英雄,蜕变成罪恶之源,他确实也没有继续活下去的想法。
大义灭亲?或许,年轻十几几十年,能够做到,可是现在看到江汉宽,整颗心都柔软了,他感觉自己做不到了。
在丁浮进来之前,他已经嘱咐江元超,让他将江汉宽带到行伍中去锻炼。
其他能想到的事,也都一一作出了交代。
所以,即便丁浮把他给治死了,又有什么好怕的呢?不正好遂了心愿吗?
于是乎,江继年开口道:“你敢出手,我就敢接受!”
这话一出口,江元超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他岂能不了解自己父亲的想法!
可是他绝对无法真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就这么“慷慨赴死”。
退一万步说,就算自己父亲的大限真的到了,也不应该死在,一个医学院大一新生的手里。
且不说这个大一新生,和他们江家有过节,还是自己父亲这一次发病的诱因。
就单单是,让一个大一新生出手,他就无法向那些老领导、老首长交代。
尽管事实上,他的这位父亲,已经对国家对人民,做不出任何贡献。
活着,除了耗费公共资源,甚至还间接的,让这个社会长出了几颗毒瘤。
但在那些领导、首长心目中,他的父亲活着还是一笔巨大的财富,死了则是巨大的损失。
所以,即便是违逆父亲的心意,他也必须站出来强烈反对。
“不行,绝对不行!一个刚刚踏入大学校门的人,怎么可以给病人治疗?这也太儿戏了!”
丁浮没有说话,朝着病床上的江继年和一旁的季恺,摊了摊手。
季恺也知道,这个事有些不妥。
事实上,刘亚之所以提出,由丁浮主导治疗的建议,是考虑到接下来针对江继年的治疗方案,将以心理辅导为主,配合一些药物。
说白了,就是一个心理医生就可以完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