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武宗在随缘斋闭关修练。屋顶上方,淡紫色魔云旋转。终结者戴着死神面具,悄悄落在附近,脚步毫无声响。与之同来的,还有两只吸血蝙蝠,一只红蝙蝠,一只黑蝙蝠。
门外两名侍者中毒后,无声无息晕倒,被黑蝙蝠割喉杀死。
终结者步入禅房,来到武宗身前,定定凝望对手。星位只有一个!两人不共戴天。今夜,一个成鬼,一个成神。“挡我晋升者死!”可惜,有熊氏的生命盔甲毫无破绽。这是一个强大的对手,终结者须要等待时机。
“你终于来了!为甚还不出手?”武宗缓缓睁开眼睛,禅房内空荡荡的,看不到鬼影。窗户洞开,夜风入户,油灯绿焰随风飘摇。当他闭上眼睛,模糊鬼影又出现在眼前。睁眼时,终结者再次不见。武宗拔剑起身,绕着梁柱,满室乱跑,追着自嘎影子劈砍。
月亮升起。紫雾缩入妖洞。忠王站在天元寺顶,视野非常开阔,可以清楚看到五丈之外,帝室上空旋转的魔云。“即便兔子,也会杀人的!”李琴师戴上面具,在屋檐上坐定,冷笑两声,一曲《鬼见愁》飘荡在鬼魅似的夜色中。
“朕要发疯了!”武宗抹一把汗,丢弃长剑,废然坐定,继续修禅。然则琴音如鬼叫,骚扰难宁,虚影无处不在,随时进击,使帝王内心烦恶,以致生命盔甲出现许多破绽。
终结者由虚影入实相,从身后转出,来到武宗身前,嘿嘿冷笑,手中“岁月刀”闪电般飞出,指向帝王前胸。轩辕勃大惊,身体瞬间横移三尺,并使出唐门绝技“袖里乾坤”,暗砂飞箭!同归于尽!
有熊氏与终结者,同时受伤。
在李琴师辅助下,终结者刺杀仍旧失败,捻指作响,消失在时空矩阵里。
武宗根据地上足印,追到迷宫门前。正准备进入,却被元一方丈叫住。元一方丈与元悲大师,说说笑笑,并肩而来。发愣间,宫门自动锁闭,巨石阻隔,凡人难闯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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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一方丈走到近前,劝道:“这个迷宫,格室相连,广大无边,不知有多少修道者,死在迷宫里。老衲慈悲为怀,提醒陛下,切莫擅入。”
轩辕勃近距离打量元悲。大师容貌庸常,瘦骨嶙峋,没有半点“潜龙”的宝相。元悲本名李隆业,是睿宗李旦的后代,李隆基的弟弟。有熊氏称帝后,李隆业便遁入空门,李隆悌装病装疯,旨在逃避猜忌屠戮。
元悲也劝说皇帝,勿要进入迷宫,“寻常修者,进得去,出不来,一入迷途,惟余枯骨。陛下万金之体,何必轻易涉险?”
武宗颇有不满,怒目道:“终结者刺杀朕,未能得逞,逃入迷宫。朕决计要杀掉刺客!两位不必罗嗦,也不该窝藏刺客,只管打开死门便可。”
元悲不敢抗旨,低诵咒语,打开宫门,复叮嘱道:“迷宫中间,有一个君王宝座,牵连机关,可供陛下出口。”
武宗对元悲所言,将信将疑,索性不理睬,冒险进入迷宫。终结者的脚印已经消失。果然晕头转向,找了一个更次,也没有找到刺客,最后连自嘎也迷路。
迷宫很大,内部有很多独立格子空间,规则不整,各有二门连通别的格子。有一间大格子,墙壁刻满玄妙符文,使人琢磨不透。内中放置玉榻石几,并文房四宝等。当有修道者,在此驻留过,日夕参研星象符文。
轩辕瑁盘腿坐在玉榻上,盯着墙壁符文,口中喃喃自语:“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翕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轩辕瑁用心修练,不过片刻,便头晕目眩,倒在贵妃怀中。杨玉环捧着《宫图九解》,焦愁道:“走出迷宫的法子,就在这部书里,可惜人家不懂星图算术。咱们须赶紧想法子。”
“潜龙啊!潜龙!”寿王抓着美人肥肩,突然激动起来。“老子才是真命天子!”
天雷隐隐。轩辕瑁在琴声鼓动下,再也克制不住,扒去贵妃衣衫,行那苟且之事。杨玉环脸红似烧,半推半就,与情郎一夕温柔。
是夜,天元寺外,一场春雨,酣畅淋漓。
武宗正自修道,突然莫名心痛,感觉贵妃出事了,内心越发烦躁不安。
至次日,寿王醒来,抬头便见《鸳鸯戏水图》题有四句五绝: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连连赞叹:“好诗,好诗!”
杨玉环抓起衣裙,护在胸前,乜斜媚眼道:“王爷昨夜情动,狠命玷污娘娘的身子,就不怕皇帝砍掉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