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吉咧嘴一笑，整条右臂的肌肉虬结若怒龙，攥紧石锅再次挥出。

这一次，似乎连虚空都被石锅迸发出的气劲撕开了，狂暴的罡风倒卷而出，汹涌澎湃。

“啵唧！啵唧！

萨克啵唧！

波罗萨啵唧！”

兀的，放羊娃口吐密语，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岁月前传来，带着一股诡谲的韵律。

好似诸神在呢喃，又似地狱传来的哭嚎，一闻其声，申吉识海中的念头就如雨后春笋一般疯狂冒出来。

“咩咩咩！”

“羊！”

“我是一只羊！”

“我只能是羊！”

“我全家都是羊！”

“我一辈子都是羊！”

……

“我干霖娘！”

戮神诀发动，强行斩断了心中的妄念。

申吉挺直了脊背，肌肉骨骼不断发出“噼啪”声，每一个毛孔都在喷薄血炎。

他犹如洪荒凶兽一般，手中的石锅怒砸向前，要抡死眼前的放羊娃。

放羊娃那空洞洞的眼睛微微收缩，没想到申吉竟能抗住他的“变羊咒”，属实让他有些费解。

紧接着，他的口中钻出一只水牛大小的黑羊，在空中显化成型。

黑羊刚一出现，便低下头，以羊角为武器冲刺向前，凛冽的寒芒在羊角上绽放，似乎可以冻裂虚空。

“噗！”

下一刻，黑羊就被石锅锤爆，应声炸开，伴着的还有一团巨大的黑雾。

黑雾中，一个浑身长满脓包，不断流淌着脓液的人形身影朝申吉扑了上来。

霎时间，恶臭扑鼻，几乎要熏死人了。

“呸！”

一口包裹着恐怖罡气的浓痰从申吉的口中吐出，如炮弹一般在前方轰然炸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