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臣氐道:
“非是违令,将军只命我等为先锋,先一步抵达,摸清鲜卑分布。如今差不多,总不能眼看着将士冻死于大鲜卑山。我营中六千兵马,前日一战,折损不过二百,却因无营帐毡房,导致晚间冻死数十人。若如此下去,待将军来时,恐不战而败。”
他们为骑兵,又无后勤,采取以战养战之策,只是每名战士一囊酒,一个急救包,五斤白糖用于应急,更别说带帐篷了。
乌延也道:
“将军亦不知此地如此苦寒,是以我二人来找你商议。成与不成,今夜一战而定。况且万一若成,则至少可将功抵过。你可细思,鲜卑怎会料到,此等情况下,你我会夜袭?”
苏仆延想着二人之言,想着成功可能性。
可能性很低。
实在太冷,夜间若是骑马狂奔,低温加上冷风一吹,连鼻头、耳朵都可以冻掉。
这也是双方皆不怕对方夜袭的原因。
一番考虑之后,苏仆延也觉得继续如此下去不行,不如早做了断。
于是直接弃了营地,待半夜篝火差不多燃尽时,便以布包头,尽量抵御寒风,尽起三支兵马,杀向五十里外的轲比能营地。
他们没有选择拓跋部营地,首先是因为轲比能最强,足有两万骑兵。
其次是,轲比能部屯于太尔河之南,一旦不成,还可直接往南退走。
轲比能虽没料到对方不要命,竟然敢夜袭,但也有所防范。
但他们住在毡房内,便是哨兵,晚上也抵御不住严寒,私自躲入帐篷,所以根本没人发现危险已然临近。
一场惨烈的大战,便悄无声息的在太尔河南岸草甸上展开。
凌晨三点左右,三支骑兵分成十余股,从不同方向同时杀向鲜卑首领轲比能营地。
此时鲜卑骑兵睡得正香,听到外面喊杀之声时,已然只见帐篷火起,整个营地火焰蔓延,火光冲天,无数骑兵往来奔袭。
轲比能也非庸主,立刻组织骑兵抵挡,双方便在火焰之中互相杀伐。
双方兵马数量相当,不过乌桓骑兵因占据先手优势,不管鲜卑人有多警惕,也在一阵错愕之后死伤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