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骄身形如电,片刻已到西城。他生怕安慕海追上来,所以故意向西。
五爷不是帝都江湖老大么,又是个大宗师。安慕海若追来,他就直接藏进可园。倒要看看,这个安慕海,是不是也像别人那样,给西城五爷面子。
然而,安慕海没有追上来。真是浪费感情,白白在西城转了三圈。
可惜,差一点就杀了纳兰雪。奇怪,安慕海为何没追上来?如果是他,一个敢跑去南衙射杀右司纳兰雪的人,绝不可能放过。
南衙里,受安慕海真气滋润,纳兰雪吐出一口淤血,伤势好转。气虚的说:“好厉害的箭,如果不是这一身蛇甲,我早被穿身而亡。”
安慕海说:“想不到羽蛇之甲,竟如此坚韧,竟能挡住暗含天地之力的宗师一箭。难怪当年鬼王远赴南海,虽将护岛羽蛇斩杀,却不能登岛。传闻羽蛇长成,有不弱于圣人境的力量……”
纳兰雪说:“公公为何不把那人杀了……”
安慕海沉吟道:“他看到我就跑,说明有人提醒过他。提醒他那个人了不起,即便我出手,怕也是徒劳。”
纳兰雪沉吟着:“那人是谁?”
安慕海摇头。
纳兰雪抿着嘴,现出难得一见的小女儿心态:“帝都之内,还有您不知道的人?这些年您虽然独居宫内,什么也不管。可我心里清楚,不管什么事,海后都会告诉你。”
“知道,不代表能看透。”安慕海说:“就像知道有敌人,可你却不知道是谁。”
“那刚才,想射箭杀我的是谁?”
安慕海一笑:“得问莫雨。我也想知道,帝都之内,怎会突然多一个神秘的宗师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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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雪很担心莫雨,但她相信安慕海,他说没事,就一定没事。
徐骄又在西城绕了一圈,确定无人暗中相随,这才返回京兆府。纳兰雪没杀掉,夭夭该不高兴了。
想到夭夭,他总是莫名有些怕。那种感觉,就像爱极了一个人,生怕她离开。
妈的,他巴不得夭夭离开,死了才好呢。
想的这里,内心一阵寒意:这种想法,不能随便有。要知道夺情蛊之下,别说心里的想法,即便是感受,都瞒不过这个小妖女。
这是个大问题,难道只有杀了夭夭一个法子么?
这法子不可行,有这想法就危险。被夭夭知道了,不知要怎么折磨自己,估计连狗都做不成了。
夭夭说过:等她大事一了,便不再束缚自己,给他自由……
操!若是信了女人的话,无论有什么样的结局,都可以用两个字做结论——活该!
徐骄心里这样想着,飘身落到房顶。
这京兆府的小偏院,此刻一点灯光都无。心中生警,回头一看,莫雨双手持琉璃刀,正冷冷盯着他。
夜色中,两把不到一尺的琉璃刀,流动着淡淡绿色的光泽。
徐骄心想:真是个好东西。
“我等你很久了。”
徐骄嘿了一声:“夜凉风冷,怎么不去房里等?在房顶山,搞得跟偷情一样……”
“少胡说。”莫雨刀指徐骄:“为什么杀纳兰雪?”
“谁要杀她?”徐骄耸了耸肩膀:“莫大人不要胡说。纳兰雪是风灵卫右司,朝廷命官。我身为京兆府司法参军,怎会做这种违法的事。”停了一下,声音提高:“什么,纳兰大人被人刺杀?真是好胆,莫左司放心,我代表京兆府先表个态,一定捉拿真凶……”
“闭嘴!”莫雨冷喝,胸隐隐的有些胀痛:“你胡扯什么,敢说刚才那人不是你?”
徐骄摇头:“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莫雨怒道:“瞧你现在的模样,黑衣蒙面,手持利弓。还敢当着我的面说谎,否认。闯南衙,飞箭杀小雪的就是你。”
“我靠,杀人是大罪。你不能因为自己长得美,就能胡说八道。”
又是一句“我靠”,莫雨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盛怒:“你敢不承认?”
“我做了一定认,骗你是小狗。”徐骄义正言辞:“我发誓……”
莫雨哼了一声:“你狗嘴里能吐出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杀小雪,你真要和我们过不去……”
“打住!”徐骄伸手阻止:“莫大人,抓偷拿脏,捉奸拿双。不把人堵在被窝里,怎么能说人家是狗男女呢。即便是狗男女,说不定人家也是真爱呀……”
莫雨听到“狗男女”这个词,又想到他和李师师那副鬼样子,一口气儿憋住,气的老毛病又犯了,捂住胸口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