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月圆之夜，欣赏月亮。

漆黑如墨的天空之中，连一颗星星都没有，只有血红色的圆月高高地挂在天边，俯视着地面上的人。为月亮之下的所有景物，都铺上了一层危险的血红色滤镜。

“你们的任务，都已经完成了！”

“接下来，是我一个人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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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本没有让陈十三等得太久，当时间即将到达午夜的时候，红月变成最饱满的圆形，停滞了许久的夜风终于又一次吹拂起来。

之前一直扭着头，看向森林之中的村民们，再度虔诚地举起双手跪拜，他们一边跪拜，一边从嘴里哼唧出音符缓慢又怪异的调子。

这些调子随着风，被吹进森林之中，吹进陈十三的耳朵里。

祭祀用的调子没有词，陈十三只听了一会儿，就不太感兴趣地抠了抠耳朵，不满地对着月亮的方向哼了一声。

“还不出来吗？监视了这么久，也该看够了吧！”

“现在，只有我一个活着的参与者了！”

“你的目的达到了！还不满意吗！”

话音刚落，树叶顿时就在一片狂风之中，发出狂躁的声响。“沙沙”的声响极速响彻在整片森林，似乎是在表达权威被蔑视的怒意，又似乎是夙愿终于达成的狂喜。

一直过了好一会儿，树叶才安静下来，遮挡住月亮的树枝掉落，露出红月最原始的模样。

天空中悬挂的，哪里是一轮巨大的圆月，这分明是一只，猩红色的，不怀好意的眼睛！

眼睛看向坐在地面上的陈十三，把他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见到他胳膊和腿完好，脑袋还在，头发不秃，就连十根手指都一根不少之后，终于满意地笑了笑。

笑声古老又苍凉，带着神秘得仿佛可以俯视苍生的气度，让那些还在跪拜着的村民们，磕头磕得更快了。

“很好！很好！”

“我等了几百年，终于让我等来了一个，可以四肢俱全的，活到最后的参与者了！”

“失败了那么多次，这一次的献祭，总算是可以成功了！不枉费我花费了如此多的心神！”

“你的身体我很满意，正适合来做我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