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惯性的，麻木的，千篇一律的表演，变得越来越有自己的思考，越来越有详尽的细节。而且甚至到了第十四个视频后，他还能及时修改剧本上的不足了！”

“第十七个视频，他在剧本旁边的标注是，身体痉挛的幅度基本可以与现实保持一致，但是手指蜷缩的角度还需要再观察！”

陈十三抓着刘允儿的手，从他手里的力道，能够得知他此时内心的波涛汹涌。

“那么，他一个表演系的学生，为什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知道，一个人被剥皮的时候，现实里的痉挛是什么幅度？”

“他说要去观察手指的蜷缩角度，那他能够观察的，又是谁？”

陈十三的问话，让刘允儿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她的手指有些轻颤，嗓子干哑地似乎即将就要着火了，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从心中冒了出来。

“他……你是说……”

“……艺术品展览厅……行为艺术……”

陈十三看着男学生录制的最后一个视频，视频里的他意气风发，不论是台词还是动作，一气呵成。看他脸上自信又自豪的表情，显然已经对自己的表演非常满意了。

“一个热爱表演，对表演有追求的年轻演员，拿到一个自己非常不熟悉的角色和剧本，他想要做的一定是想办法演好它！”

“但是，当他看了很多演技课程，听了很多名家讲座以后，却发现不论他再怎么努力地表演，都无法表演出真实！”

“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刘允儿声音喑哑，隐约中带着哭腔。

“我记得有人说过！”

“演戏，就要真听，真看，真感受！”

“作为一个戏痴，他也许不会真的剥掉自己的皮，但是……”

她咽了咽口水，说出这个猜测让她的心情非常复杂，“但是在一楼艺术品展览厅里，正好有一个，签订了免责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