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火旺轻轻拍了拍馒头形状的机械助手，转向春小满，平静地叙述起昨晚他在虚拟实境中的遭遇。

“你的虚拟反馈告诉你，那机器人舞者的操纵装置比它的肢体还多？然后你就回忆起那些舞者的控制单元确实如此？”

春小满突然觉得孙宝禄之前的疑惑或许并非无理。

李火旺敏感地捕捉到她的疑虑，却没有生气，只是略显失落的轻声叹了口气。他凝视着面前三个尺寸不同的虚拟投影，低声自语。

“你看，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事情我总是选择独自承受，不愿与人分享。”

有些秘密一旦说出，非但不能增进理解，反而可能让人觉得他已经失去理智。

“道友，没关系，他们理解不了也无所谓，你跟我说就行，我和你是一边的。”

李火旺完全忽略了他，微微侧头，注视着春小满空荡的机械臂，“现在少了一只手臂，你还习惯吗？”

春小满神情微动，“为了救大家，失去一只手臂不算什么，如果不是你们接纳，我早就不存在了。”

李火旺想了想，决定还是解释一下。他把手伸进左眼的眼罩中，用手指触摸着正在生长的仿生眼球。

“其实我这种自我修复的能力，并非想要保留什么，只是那种方法你真的无法使用，你承受不住。”

春小满点点头，“我明白，如果我能用，李师兄肯定不会瞒着我，你不是那么吝啬的人。”

说完，春小满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沉默了，转身走向远处采集能源植物的白灵淼。

她来到白灵淼身边，蹲下身子，帮她挑出篮子里的杂草。

“以后真要和他一起生活，他的心理问题必须找到解决办法，现在这样肯定不行，已经影响到日常生活了。”

白灵淼还在回味昨日的经历，微笑着点点头。

春小满轻轻用肩膀碰了碰她，“听见了吗，我在和你说话呢。”

“我在听呢。其实有病没病我都不在乎，只要他是李师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