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一个年轻一些,另一个年纪大些,是头儿,但年轻的叫他“哥”。
那年长一些的官司差对南凌说:我姓古,叫我老古吧,这是我弟,小古。
这倒是好记,站在一旁的米蓝偷笑着。
南凌看了米蓝一眼,米蓝赶紧上前,把桌上的三杯茶杯斟满,退到一旁。
南凌手一伸,客气着说:请喝茶。两位远道而来,除了官司差,刚才说要见我还有私事,不知是什么样的事,请详细说说。
老古面露难色,小古在一旁按捺不住了,说:我们是来求米镇整治贪官,还全县百姓一个清明公道的。
南凌双眉微挑,说:此话怎讲?
老古用眼神制止小古,然后缓缓开口:是这样的,我哥俩当差的县衙,县官不仅贪污受贿,还以其儿子之名开设钱庄,放高利贷。那些生活困难的、遇到灾祸的、赌输了钱的,只要在他那儿借了钱,就很难还上,因为利息实在是太高了。
还不上钱的人,就成了他掠夺的对象。钱庄养了很多打手,他们会毫不留情地逼迫欠债人,夺走他们的土地和房屋。有的人实在没有东西可抵,就押上自己的孩子,还有人在绝望和无助中选择自杀。
这样的事情,经常在县城里轮流上演,人们无力反抗。我们每天也只能帮着他们四处抓捕那些躲债的人,这次来这里,名义上也是县里发了辑捕令,要抓那欠债私逃的赌鬼。但我们来这里,更想搞清楚一件事:对这样的县官,米镇能帮我们除掉吗?
老古说到这里,用微微带着希望眼神望向南凌。
南凌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马上作答,而是端起桌上的茶盏,啜了一口。
老古看着南凌的表情,有点心虚,欲言又止。
南凌这里才说话:你们呢?又欠了多少?
小古听到这句,突然爆发了:你这老板,好没道理,我们来求你除贪官之道,你却揪着我们不放。
南凌并不理会小古,继续盯着老古:你说呢?
老古垂下头,叹了口气说:米镇果然不假,什么也瞒不过的。我们俩确实欠了很多钱,我老娘也被气死了,现在,我们连安葬她老人家的钱都没有,这次好不容易找到这里,也是无路可走了,才借抓逃犯之命来这儿,如何敢回去?
为什么要借钱?南凌问。
小古一甩手,气哼哼地背向大家坐下,不吭声了。老古看了他一眼,无奈地说:怪我没看好他,我弟跟人合伙做生意,因为家里没本钱,有人推荐去钱庄借货,没想到那人拿了钱跑了,我弟是被他们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