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二十五年,也就是公元1392年,我,朱标,身为大明的懿文太子,从未想过自己的生命竟会如此仓促地走向尽头,往昔的种种,如走马灯般在眼前浮现,可这身体却似那风中残烛,渐渐没了气力,只留满心的遗憾与对这大明江山的无尽牵挂。
《明史·兴宗孝康皇帝传》有载:“二十五年夏四月丙子,太子薨。帝恸哭,辍朝三日。礼官议期丧,请以日易月。及当除服,帝不忍。礼官请之,始释服视事。”每每念及这记载我身后之事的文字,心中便五味杂陈,我知晓自己的离去会让父皇悲痛欲绝,也明白这大明的朝堂、这天下,都会因我之故陷入动荡,可生死之事,又岂是我能掌控的呀。
我自幼便被父皇立为太子,在这皇宫之中,享受着无上的尊荣,亦肩负着沉甸甸的责任。父皇对我悉心栽培,为我延请天下名师,教我经史子集,盼我能成为一代明君,将这大明的江山社稷传承下去,发扬光大。
犹记得年少时,我跟着大儒宋濂先生学习,那先生治学严谨,对我要求颇高,可我心里明白,这皆是为我好。每日里,我在书房中诵读经典,钻研学问,遇到不懂的地方,便向先生虚心求教,先生也总是耐心解答,那一段时光,虽辛苦却也充实,我满心想着,日后定要凭自己所学,让这大明的百姓过上好日子。
待我稍长些,父皇便开始让我参与朝政,他常对我说:“标儿,这大明的江山,日后是要交到你手上的,你需早早熟悉这朝中诸事,知晓如何治理天下。”我自是不敢懈怠,每次处理政务,都小心翼翼,秉持着一颗仁厚之心,想着要以温和之政,让这朝堂上下、让这天下万民,皆能和睦安宁。
我还记得有一回,地方上遭遇了灾荒,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我得知后,心急如焚,赶忙向父皇进言,请求开仓放粮,赈济灾民。父皇起初有些犹豫,担心会有人趁机中饱私囊,可我再三陈情,说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若不及时施救,怕是会生乱子呀。父皇最终被我说服,下令救灾,那之后,听闻灾民的日子渐渐有了起色,我心里别提多欣慰了。
在这宫中,我最珍视的便是与兄弟们的情谊。秦王朱樉、晋王朱棡他们,性子虽有些莽撞,也偶有犯错,可在我看来,皆是自家兄弟,哪有不包容之理。有几次,他们触怒了父皇,父皇大怒,要严惩他们,我赶忙出面求情,向父皇诉说兄弟之情的可贵,劝父皇看在他们往日的功劳上,从轻发落。他们知晓后,对我也是感激不已,我们兄弟间的感情,愈发深厚。
我时常召集兄弟们聚在一起,对他们说:“咱都是父皇的儿子,这大明的江山需要咱们共同守护,切不可因一时意气,伤了兄弟间的和气呀。”他们皆点头称是,那时的场景,如今想来,仍觉温暖。
可这身子,不知从何时起,竟一日不如一日了。起初,只是偶感疲惫,我并未放在心上,只当是处理政务劳累所致,想着歇息歇息便好。可慢慢地,那疲惫之感愈发强烈,还时常咳嗽,甚至有时连起身都觉费力。
我看着身边的妻子吕氏,她眼中满是担忧,我虽笑着宽慰她,说无妨,只是小恙,可心里却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吕氏为我寻来宫中最好的御医,那御医把过脉后,眉头紧皱,我心中一沉,问道:“御医,我这身子到底如何了?你但说无妨。”
御医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太子殿下,您这身子亏空得厉害,需得好好调养,只是……只是这病情着实棘手,微臣只能尽力而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