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7章 年 居正夺情事,咱不懂这些

大明万历五年,岁在丁丑,公元1577年,天下承平日久,然朝堂之上却暗潮涌动,一场风波正悄然兴起,而这风波的中心,便是内阁首辅张居正。

彼时,这大明朝的天下,外有边患偶扰,内有民生诸事待兴。太祖高皇帝朱元璋打下的这万里江山,传至万历帝这一代,历经了诸多变革与风雨,而内阁首辅张居正,自隆庆年间便开始崭露头角,辅佐幼主,以其非凡的政治才能与果敢的改革决心,试图为这渐显疲态的大明王朝注入新的生机。他所推行的考成法,让各级官员不敢再懈怠政务,那一条又一条的政令得以切实执行,以往那些敷衍塞责的现象大为减少;那旨在丈量天下土地的清丈田亩之举,更是触动了诸多豪强大族的利益,可张居正却毫不退缩,一心只为充盈国库,让百姓的赋税能更为合理公平。

在这看似平静的京都城中,生活着一位名叫陈生的年轻书生。陈生自幼便饱读诗书,一心向往能通过科举入仕,为这大明江山尽一份心力。他家境虽不算贫寒,却也只是寻常的书香门第,靠着祖上留下的些许薄田与父亲坐馆授徒的收入维持生计。这一年,陈生本已收拾好了行囊,准备再次进京赶考,期望能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之上寻得自己的一席之地。

一日,陈生正在家中书房研读史书,忽闻外面街巷中传来一阵嘈杂之声,便出门去看个究竟。只见街头巷尾的人们都在议论着首辅张居正的事儿,只听一位老者摇头晃脑地说道:“听闻首辅张大人遭逢父丧,按咱这祖宗规矩,那是得回乡丁忧守制去呀,这可是孝道大节呢。”旁边一位年轻后生却接话道:“可如今这朝里朝外,哪离得开张大人呀,那考成法、清丈田亩的事儿可都还在紧要关头呢,这要是张大人一走,怕是要乱了套咯。”众人纷纷点头称是,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一时之间,这张居正夺情之事成了街头巷尾热议的焦点。

陈生听了这些,心中也是思绪万千,他深知这夺情一事可不简单,在那《大明会典》之中便有记载:“内外官员例合守制者,在内(在朝)闻丧,即日举哀,成服,三日而除。”守制丁忧本是官员们必须遵循的孝道之举,可如今这张居正身负重任,朝廷局势复杂,若真的回乡守制,那诸多改革举措恐怕就要半途而废了。

陈生回到家中,翻出了不少以往收集的前朝文献资料,只见那《汉书》中有言:“夫君子行权,时舍则行,时用则藏,期于济治而已。”陈生心想,张居正此刻或许便是面临着这权变之难呀,到底是遵循古制守孝,还是为了这大明江山的改革大业暂且夺情留任呢,着实让人难以抉择。

没过几日,朝廷之上对于张居正夺情一事的争论便愈发激烈了起来。那朝堂之中,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一派是以翰林院编修吴中行、翰林院检讨赵用贤等人为首的守制派,他们引经据典,言辞恳切地认为张居正应当遵循祖制,回乡守孝,以全孝道;另一派则是以内阁次辅吕调阳等人为首的留任派,他们深知张居正对于当下朝廷的重要性,认为此刻正是改革的关键时期,若首辅离去,那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国家大事不可因一人之私而废呀。

陈生有一位好友,名叫李逸,在朝中一位官员府上做幕僚,时常能听闻一些朝堂内的消息。这日,陈生前去拜访李逸,想从他那儿知晓些更详细的情况。两人在那雅舍之中,烹茶而坐,李逸长叹一声说道:“陈生啊,你是不知,如今那朝堂之上,为了这事儿,可都快吵翻了天咯。吴中行、赵用贤那几位大人,联名上奏,言辞激烈,说什么‘夺情非正,不可为天下法’,可吕大人他们也是据理力争,说朝廷如今诸多事务离不开张首辅啊,两边互不相让,皇上那儿也是左右为难呐。”陈生听了,皱着眉头说道:“此事确实棘手,那张首辅又是作何想法呢?”李逸摇了摇头道:“首辅大人一心为国,自是想继续留任,将这改革大业推行下去,可这守制的大帽子扣下来,也是让他背负了不小的压力呀。”

就在众人争论不休之时,万历皇帝下了旨意,批准张居正夺情留任,毕竟这年幼的皇帝深知,朝廷如今的安稳与诸多改革的推进,都离不开这位首辅的操持。可这旨意一下,却好似往那热油锅里又添了一把旺火,守制派的官员们更是觉得此举违背了祖宗礼法,纷纷上疏抗议。

吴中行率先上疏,言辞犀利,直指张居正夺情之不妥,那奏疏之中写道:“居正素以豪杰自许,四方冠盖望其风采,一旦有此,将使天下后世谓陛下为何如主?”这话语可谓是振聋发聩,把这事儿直接上升到了关乎皇帝声誉的高度。赵用贤亦是紧随其后,上疏言道:“臣窃谓居正暂留,不过数月,宜速归葬,以全大节。”一时间,朝廷之上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陈生听闻这些消息后,心中不禁为张居正捏了一把汗,他虽理解守制派官员们维护礼法的初衷,可也深知张居正对于这大明的重要性,这两难之境,实在是让人揪心。而张居正面对这些弹劾与指责,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他在那内阁的值房之中,看着案几上堆积如山的奏疏,暗自思忖道:“我张居正一心只为这大明江山社稷,为了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推行改革,可如今却落得这般被众人指责的境地,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可若此刻离去,那这好不容易有了起色的朝廷政务,又该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