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506年,大明王朝的天空仿佛被一层阴霾悄然笼罩。新帝朱厚照登基不久,本应是万象更新、朝野齐心谋发展之时,却不想那刘瑾等宦官势力逐渐坐大,开始专权乱政。朝堂之上,刘瑾仗着皇帝的宠信,结党营私,打压异己,诸多正直的大臣要么敢怒不敢言,要么因谏言而遭贬谪,朝纲渐乱,政令也变得有些混乱起来。而民间呢,百姓们本就靠着辛勤劳作、做点小本生意艰难求生,如今在这等奸佞当道的世道下,更是觉得日子越发艰难,赋税莫名增多,徭役也越发繁重,处处透着一股压抑与无奈的气息。
据《明史·宦官传》记载:“刘瑾,兴平人。本谈氏子,依中官刘姓者以进,冒其姓。孝宗时,坐法当死,得免。已,得侍武宗东宫。武宗即位,掌钟鼓司,与马永成、高凤、罗祥、魏彬、丘聚、谷大用、张永并以旧恩得幸,人号‘八虎’,而瑾尤狡狠。尝慕王振之为人,日进鹰犬、歌舞、角抵之戏,导帝微行。帝大欢乐之,渐信用瑾,进内官监,总督团营。”刘瑾就这样一步步凭借着迎合皇帝喜好,揽获大权,将朝堂搅得乌烟瘴气,而这天下百姓,也随之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在这一年,北京城里,住着个叫王铁锤的年轻铁匠,生得膀大腰圆,皮肤黝黑,透着一股憨憨的实诚劲儿。他性格直爽,为人仗义,最见不得那些欺负弱小、作奸犯科的事儿,就是有时候脾气急了些,容易冲动。王铁锤靠着祖传的打铁手艺,在城中开了个小小的铁匠铺子,平日里打造些农具、刀具之类的物件,卖给附近的农户和街坊,虽说日子不算富裕,倒也能勉强糊口。
初春的北京城,寒意还未完全褪去,街边的老槐树依旧是一副光秃秃的模样,只有枝丫上偶尔冒出的几点嫩绿,昭示着春的脚步正缓缓而来。王铁锤像往常一样,早早地就来到了铁匠铺子,生起了炉火,那红红的火苗在风箱的鼓动下,呼呼地往上蹿,映照着他满是汗水的脸庞。
“铁锤啊,你听说了没,如今那刘瑾刘公公在朝堂上可威风了,听说好多大臣都被他整治了,咱这老百姓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咯。”隔壁卖豆腐的老孙头一边挑着担子路过,一边朝着王铁锤喊道。
王铁锤停下手中拉着风箱的动作,皱着眉头回道:“哼,那刘瑾若敢胡作非为,就不怕遭报应吗?咱老百姓本本分分的,可经不起他们这般折腾呀。”说罢,他又拿起一块铁块,放进了炉火中,心中满是愤懑。
这日,王铁锤正在铺子里忙着给一位农户打造锄头,那锄头的样式农户要求得精细些,王铁锤便格外用心,一锤一锤地敲打着,火星四溅。
就在这时,几个官兵模样的人走了进来,为首的那个趾高气昂地说道:“哟,铁匠,忙着呢啊,咱刘公公府上要打造一批新的刀具,精美些的,你这儿可得用心给咱做呀,若是做得好了,少不了你的赏钱,要是做不好嘛,哼,有你好看的。”
王铁锤一听,心里就不大乐意,这刘瑾的名头他可没少听说,如今却要给这种人干活,着实不情愿。但他也不敢直接拒绝,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官爷,小的这手艺虽说还凑合,可这活儿多着呢,一时半会儿怕是忙不过来呀,您看能不能找找别家呀。”
那官兵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呵斥道:“怎么着,给你脸了是吧?刘公公的吩咐,你敢不从?这北京城,还没有谁敢驳了刘公公的面子呢,你赶紧的,先停下手里这些杂活儿,把刘公公府上的事儿给办妥了。”
王铁锤心中恼怒,可又怕惹上麻烦,咬了咬牙,说道:“那……那好吧,官爷,我尽快做就是了。”
官兵们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又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王铁锤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狠狠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低声骂道:“呸,什么东西,仗着那刘瑾的势,就来欺压咱老百姓,这世道,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一旁的农户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铁锤啊,如今这形势,咱也只能忍一忍了,胳膊拧不过大腿呀,只盼着这刘瑾哪天能失了势,别再这般祸乱朝纲了。”
王铁锤握紧了拳头,说道:“哼,我就不信他能一直这么张狂下去,总会有人出来收拾他的。”
接下来的日子,王铁锤只得先放下其他客人的活儿,专心给刘瑾府上打造刀具。那刘瑾要求颇高,刀具不仅要锋利无比,刀身的花纹还要精美华丽,王铁锤没少费心思,日夜赶工,累得眼睛都布满了血丝。
好不容易把刀具打造好了,王铁锤亲自送去了刘瑾府上。到了那府邸前,只见朱门高阔,门口的石狮子威风凛凛,进出的下人丫鬟们也是衣着光鲜,趾高气昂的样子。
王铁锤小心翼翼地进了府,将刀具呈了上去。不一会儿,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了过来,拿起刀具看了看,挑剔地说道:“哟,这花纹虽说还看得过去,可这刀柄的打磨还不够精细呀,刘公公可不满意这样的物件,你拿回去重新弄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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