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年刚过,新春伊始之际,若要论及最为热闹非凡之事,恐怕非朝堂之上嘉靖皇帝下达南巡之令莫属了!
此消息一经传出,满朝文武大臣们瞬间炸开了锅,围绕着嘉靖帝究竟应不应该南巡一事展开了激烈无比的争论。
一时间,朝堂之上唇枪舌剑、唾沫横飞,各方观点针锋相对,直争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
而就在这场轩然大波之中,陆子冈却恰好因众人皆忙于此事而获得了一个难得清闲的时机,足足逍遥自在了一个多月之久。
然而,可别以为这一个多月里他就真的无所事事了。事实上,这段时间他可是忙活得很呢!
他拉着米切纳将整个北京城几乎都给逛了个底朝天,其目的只有一个——寻得一处绝佳的地理位置,并以合理的价格成功收购一家满意的酒楼。
要说这米切纳啊,心里头可比陆子冈着急多了。
整整一个月以来,他每天眼巴巴地盼望着从宫中传来消息,只可惜如今宫中正因嘉靖南巡之事乱成一团麻,压根儿无暇顾及他这边的情况。
面对如此局面,米切纳纵然心中焦躁万分,却也无可奈何,唯有苦苦等待而已。
这天,当陆子冈再次瞧见米切纳那张布满忧愁之色的面庞时,不禁微微一笑,开口安慰道:“米切纳呀,瞧你这般愁苦模样,依我看呐,真正该烦恼的人应当是我才对吧!”
“哎呀,我的老天呐!我最亲爱的陆,您可是一点儿都不清楚哇!我来到这偌大的北京城,已经过去好些日子啦!在这艘船上,那些船员们每天的吃喝拉撒睡,没有一样不需要花费银子啊!如果不是因为您人脉广,认识那么多有权有势的大官儿,而且还拍着胸脯向我保证说,这船生意铁定能够让我赚得盆满钵满、富得流油,恐怕我老早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咯!”
听到这儿,陆子冈不禁微微一笑,打趣道:“嘿哟,瞧瞧您这话说的,怎么待的时间一长,连歇后语都会用啦?”
米切纳连忙摆了摆手,不好意思地笑着回应道:“嘿嘿,您可千万别笑话我啦!我这点儿可怜巴巴的汉语知识,那不还全都是跟着您慢慢学来的嘛!”
和陆子冈相处久了之后,米切纳心里头暗自琢磨着,自己怎么着也算得上是半个中国通了吧!
这时,只见陆子冈又是轻轻一笑,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今天我就再来教教你一句新的成语,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米切纳听完,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地问道:“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呀?”他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着实令人忍俊不禁。
“走走走,今日咱们接着去逛逛那些酒楼。”陆子冈满脸兴奋地拽着米切纳,迫不及待地就要迈步离开。
“还去呀?我的陆,这整整一个月以来,整个北京城无论大小的酒楼几乎都被你给踏遍啦,但我愣是没瞧见有哪一家能入得了你的法眼让你想买下它的!”米切纳无奈地摇着头,一脸无语地瞅着陆子冈。
陆子冈却不以为然,自信满满地回应道:“谁说没有呢?依我看呐,春香楼隔壁不远的那家万春楼就相当不错嘛!你瞧瞧,它周边还有好几家小商铺呢,正好方便咱们以后进一步拓展业务。”
听到这话,米切纳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望着陆子冈,高声喊道:“什么?春香楼隔壁的万春楼?我的老天爷呀,亲爱的陆,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算账啊?那么大一栋万春楼,少说也得要五六千两银子才能拿得下来吧!更何况,你难道就没想过那一带是什么地方吗?那里可是春香楼所在之处啊,那可是全京城规模最大、声名最显赫的酒楼,背后据说还有御厨撑腰呢!即便你真能咬咬牙把万春楼给买下来,你觉着在春香楼的隔壁开酒楼能有多少生意上门?人家顾客肯定都会一窝蜂地往春香楼跑啦,谁还会来光顾咱们这儿啊!”
“哟呵,没想到啊,你这家伙竟然都会分析市场啦?哈哈,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呀,不错不错!”陆子冈满脸笑容地打趣道。
只见米切纳眉头微皱,一脸严肃地回应道:“亲爱的陆,别忘了我可是个商人,做生意之前肯定得做些必要的调查和研究嘛。要是没点把握,这种赔本的买卖我可绝对不干!说实在的,我现在都有点后悔跟你合作喽。”
听到这话,陆子冈连忙摆了摆手,笑着解释道:“哎呀,你咋这么不信任我呢?我也是正儿八经的商人好不好,谁会傻到去做那些亏本生意啊。不过呢,有句话说得好,机遇往往都是伴随着风险的。你瞧瞧那春香楼,虽然它就在那儿,但咱们也不能光看到表面不是?那地方人流量大着呢,所以客源自然也就多啦。再者说了,谁说我一定要买下这万春楼啦?咱们先去谈谈合作的事儿呗,说不定能找到更好的共赢方式呢!来来来,别磨蹭了,赶紧跟我一块儿过去问问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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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陆子冈便不由分说地拉起米切纳,大步流星地朝着前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