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新一下明白——
吴风已经慢慢失势了,宋忠崛起之后,皇上已经慢慢疏远吴风,就跟当年的毛镶一样,早晚都要被灭口。这时候去接触他,他一定特别高兴,会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肯定什么都说,到时候就能用一些锦衣卫了。
众人也一下凛然,似乎感觉有点不妥?
李善长察觉众人的神色,笑了笑说:“你们啊,还是胆子小……看看人家胡惟庸,什么不敢做?老夫就给你们透个底吧……咱们这些人,要是做不好,下场跟胡惟庸是一样的!不过吧,时势不同了,硬说谁是谋反,也没有那么容易啦……”
啊?
这?
众人虽然也都想过,但从李善长嘴里说出来,还是吃了一惊——
那就是说,皇上最终也会卸磨杀驴?
只有硬顶着干?
干成了,
什么都好,
干不成,
那还得死?
但众人转念也都明白:这可是洪武朝,所谓洪武不当官,都上了船了,又怎么退得下来?也只有跟着李善长往死里走了……
一念至此,
众人也都咬咬牙,这次把钱拿到手再说!
反正皇上的威望已经受损严重了,
正如李善长所说,硬说谁谋反也没有那么容易!
上回有蓝玉帮他,这回呢?
所以说,
鹿死谁手也不一定……
……
与此同时,
琉球岛,
首里。
一片低矮的王宫里,此时正大开筵席。十七八个人欢笑一堂,而对面却坐着一些肤色打扮各异的客人。
这些人有大食人,南阳人,渤泥国人,也有东瀛人、高丽人。有的一看就是达官显贵,有的则是笑容可掬的商人。几个翻译官则是一身汉服,不停地翻译着各种语言。
最奇怪的是——
居中落座的竟然是一个光头和尚!只见他眉目低垂,眼睛半睁半闭,似乎在入定,又像是在倾听着众人的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