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踏上新的征程

腥苦的汁液溅上面颊时,燕如烟突然反手抓住他正要收回的腕骨。玉镯与锁魂血纹相触的刹那,三百年前某位巫女被铁链穿透肩胛骨的记忆碎片如毒蛇般窜入识海——锁链末端镌刻的星图纹路,分明与男人后背新结的血痂如出一辙。

"你究竟是谁?"

她的银针抵住他喉结,针尖挑破的皮肤渗出血珠,在晨光里泛着诡异的靛蓝色。这是服用过苏婉秘制毒药才会显现的特征,而能让那位蛇蝎皇后赐下此毒的,普天之下不过五人。

追兵的脚步已逼近十丈之内。男人突然俯身咬住她指尖银针,铁锈味在两人唇齿间炸开:"现在杀我,你永远找不到燕氏埋在鹰愁涧的《百蛊录》。"

暗器破空声撕开凝固的空气。燕如烟旋身甩出三枚银针,针尾系着的金铃在树冠间撞出清越鸣响——这是父亲生前教她的燕氏暗号,能引来山中毒物扰乱追兵。

腐臭味陡然浓烈。铺天盖地的毒蜂从岩缝涌出时,小衍拽着她滚进汩汩冒泡的温泉眼。在水流淹没口鼻的瞬间,燕如烟读到他眼底转瞬即逝的痛楚——那不是对死亡的恐惧,更像是某种尘封记忆被强行撕开的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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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旁的野山楂结了红果,燕如烟抬手拂去沾在发间的枯叶。背后传来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混着玉髓相击的脆响——小衍依旧带着那柄刻有螣蛇纹的短刀,刀鞘与他掌心厚茧摩擦的沙沙声,像极了昨夜暗河漂浮的蛊虫振翅。

"往北三十里就是京城。"他抛来用芭蕉叶裹着的烤野兔,油脂滴在枯草上滋啦作响,"吃完这顿,姑娘走阳关道,我过独木桥。"

燕如烟撕下兔腿的动作蓦地停顿。油光浸润的指尖捏着半块酥皮,碎屑簌簌落在绣着金丝菊的裙裾上——这刺绣针法与苏婉去年赏赐给各宫的香囊别无二致,而本该佩戴在自己腰间的同款香囊,此刻正躺在暗河某块岩石缝隙里浸透毒血。

"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