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紧张的再次催促道:“杨工,你这到底什么情况?倒是说句话呀!”
“宋部长,你对我们厂每年发生的工伤事故有没有做过了解?”杨晨指了指眼前的钳工车间,“尤其是这里,还有其他车间,每年发生多少起工伤事故?”
“受伤的人有多少?死亡的人又有多少?”
宋思明虽然不知道杨晨想干什么,但还是想了想,说道:“怎么说呢!轻微伤每隔两三天就要发生一起。”
“割伤,划伤,基本上每天都有。”
“重伤砸到脚,夹到手指头的,铁屑飞到眼睛里的。磨刀时,砂轮飞出来伤人的,每年都有好几起。”
“另外还有重伤死亡,工人操作不当被卷进机器里的,房顶被模具压塌砸死人的,每年都时有发生……“
说到最后,宋思明叹了一口气道:”别的钢厂我不知道,光我们厂,每年因为工伤事故赔偿给工人的丧葬费、医疗费、工伤补偿就不下20万。”
“这还是保守数字!到了来年,或者这些数据出来的当天,可能都在增加……”
听到这个数字,杨晨也不由震惊了。
60年代的20万是什么概念?
就拿轧钢厂的上万名普通工人来说,每人每月平均工资还不到40块钱。
也就是说这20万相当于一万名员工半个月的工资了。
想到这里,杨晨忍不住皱起眉头,开口问道:“难道厂里就没有想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吗?”
“怎么没想!”宋思明叹了口气,神色沉重地说道:“不管是改进加工工艺,还是增加劳保用品,我们都试过了,但都没有什么用。”
“你看看这周围,有什么用。”说到这里,宋思明语气中既有对那些受工伤死去工人的惋惜,也有对眼前这些不按要求作业的工人的怒其不争。
杨晨看了看四周,发现有些工人甚至连手套和劳保鞋都没有佩戴,不禁摇了摇头。“好吧,算我没说!”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心里很清楚,在这个时代,想要让这些没有接受过正规安全培训、安全意识淡薄的工人们像后世的进厂员工一样自觉,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此刻杨晨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该想办法在这些机床设备里面加个紧急制动红外感应器,外面加个防护罩什么的。
那样只要机床防护罩开着,或者机器感应到有人存在就不会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