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荒的,她给自己倒了小半杯红酒,还夹了一只大闸蟹放在自己碗里。
要知道,以往,苏苹苹偶尔买大闸蟹回来,她是一口都不吃的,这种难得吃的贵菜,都紧着孩子们,苏爸吃一点还要被她骂馋。
他们吃点鸡鸭鱼肉就挺好。
苏爸也倒了一杯红酒,他觉得红酒比较高级,所以每到过年,方明华都会买一瓶百来块钱的红酒。
方明华纯粹是喝不来白酒黄酒,红酒度数低,喝几口应个景。
这是一家人在这栋房子里的最后一次年夜饭。
苏爸有些感慨:“这房子盖的时候啊,阿尼还是个光头,阿杜上小学,都二十多年了。”
那时候真苦啊,两个女儿身体不好,他们带去申城看病,盖房子没钱了,东家借西家借,盖了一年多才盖好。
他们是村里最晚盖楼房的人家。
苏荔荔盛了碗鸡汤喝:“那我现在头发长得蛮好嘛!”
“你生出来一点儿头发都没有,到两岁多还不长,去医院,医生说营养不够,后来买补品吃了半年。”喝了酒,苏爸话就多,“吃什么太阳神,娃哈哈,总算长成了个黄毛丫头。”
苏荔荔笑嘻嘻:“那谢谢爸妈啦!”
苏妈啐她:“多大的人了,还嬉皮笑脸的,不像话。”
两个女儿从来没对她说过类似谢谢这种话,她听着怪别扭的。
苏苹苹端起杯子:“来,我们干一杯啊,陈静,要不你一起喝点?”
他们吃年夜饭,把陈静也叫上了,不管是来打工还是做客,饭总是要吃的。
陈静摇摇头:“谢谢,我不能喝酒。”这是规定。
农村不限制烟火爆炸燃放,她要警惕意外发生。
“那你跟我一起喝椰子汁。”苏荔荔生理期,也不喝酒。
“对对对,鸭子汁鸭子汁,锅里烫过的,漫漫,让你爸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