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阿全。
阿全心领神会,赶忙拉着刘叔进到屋里。
此时,庄超英独自坐在院子里,思绪却全在这两套房子上。
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一万块钱虽然不是小数目,但相较于这两套房子潜在的价值,一点也不贵。
王全拿了庄哥的钱就得办事,他可是十分讲信誉的人。
一进屋,他笑着拉着刘叔做到椅子上:“刘叔,你看看你这房子,窗户门,还有墙都开皮了,要是住进来,也得花些钱收拾收拾,这好不容易有个买主,一万块不是小数,你别再给人吓走了,便宜点。”
刘叔拉着王全的手,轻轻拍了拍。“阿全啊,你是我认识的人,你怎么不帮这刘叔说话,倒帮上了外人喽。这两套房子的家具我可以都送给这个小庄的。”
王全挠了挠头,嘿嘿笑着:“刘叔,您这家具虽好,可这房子的修缮成本也不低啊。庄哥是真心想买,您也知道现在这行情,能一下子拿出一万块的人可不多。您要是价格能松动些,这事儿不就成了嘛,也省得您再操心找其他买家。”
刘叔皱了皱眉头,在屋里踱步,似乎在权衡利弊。“阿全啊,我这房子地段又不差,面积也大,这价格已经很公道了。只是看在你和那小庄真心实意的份上,我最多再让五百块,不能再少了。”
王全转身走到门口,向院子里的庄超英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进来商量。
庄超英整了整衣衫,走进屋内。
庄超英率先开口,望着刘叔。“刘叔,我可以一次性付款,这就省了很多麻烦事的。”
刘叔坐在那把有些年头的太师椅上,目光缓缓从庄超英身上移到王全身上,又沉思片刻。
他皱紧了眉头,脑海中不禁浮现起往昔的种种。
刘叔原来在苏城有个印刷厂,最开始经历公私合营,而后命运波折,到最后直接上交了产业。后来,他还被安排到北面接受劳动、改、造,老伴也是在那边干活,又冷又饿还得干活落下病根,两人又无子女相伴,孤苦伶仃。
七八年回城后,上面把两处院子还有家里的老宅还给了他们,可老伴没享几年清福便离世了,如今只剩下他独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