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赵圆通所表现出来的，可和他心中一直算计着的大不相同，一面是营苟小人，一面是情义之士，前者惹人厌烦，后者嘛，倒也算是个堂堂正正的人。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呢？

祁缈探究的视线落在赵圆通的脸庞上。

赵圆通态度谦卑，黑白无常的怒火渐渐平息。

白无常道：“告诉你倒也没什么，非是吾等故意不帮他，想看着他消散，实在是现在的他，根本不符合灵魂引渡条例啊。”

“灵魂引渡条例？”

“没错，这是十殿阎罗开了上百轮会议联合制定出来的新条例，凡是引渡至阴曹地府的灵魂，它必须完整，可你看看他，一口气就能给吹散喽，这样的灵魂就算引渡到地府，也不一定能恢复，还不如现在就让他消散了，也算落得个清净。”

赵圆通知道，白无常话说的虽然难听，但是实话。

玄城道人是道鬼，本是非常难得的，但同时也带来了弊端。若想他的灵魂彻底恢复，能重新入轮回，需要花费比普通灵魂更多的时间，消耗更多心力。

在这个过程中，玄城也要遭受难以想象的折磨。

相比之下，就此消散或许是轻松的办法。

赵圆通开始怀疑自己一心想送玄城入阴曹的想法对不对，他有些迟疑了，一直挺直的背脊也塌了下来。

“不过，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白无常的话锋再次迎来了转折。

赵圆通惊喜抬头。

黑无常冷着脸提醒，“不要没事找事。”

“哎呀，说说嘛，也不打紧。”白无常摆手，“其实也简单，只要你在地府里有人，那人说话又好使，自然是万事好商量。”

闻言，赵圆通瞬间又萎靡下来。

连黑白无常都是他好不容易请来的，这两位都看不上他，更不要说地府其他大人了。

【果然，这个世界到哪里都一样，有人才好办事。】

【赵大师已经是很厉害的玄门大师了，怎么黑白无常一点面子都不给。】

【那就说明他还是不够厉害呗，一开始还装出一副高人的模样，现在不是也只能跪在黑白无常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