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毅扯着缰绳,别马朝着远处走去。
璀璨星光,绿野之气扑面,烤肉的香味弥漫四方。
可不远处挥扬的刀锋,令宇文莫讫胆寒。
杀俘,还是杀一定年龄的鲜卑族人,汉人都是这般狠辣吗?那为何当年面对的大汉北伐军却不堪一击。
“别。”
“我认识你。”
旁边,郁筑鞬惊恐大吼,对着一个鲜卑俘虏军少年大吼道:“段日陆眷,你是段部的人,我们在祖庭见过。”
“嗯?”
“见过。”
段日陆眷用革带打磨着手中的割肉小刀,抬头仔细看了看郁筑鞬,漠然道:“你放心,汉人的去势,就像是我们劁羊一样,我已经很熟练了,等弄完以后你莫要挣扎,不然流血死的会很快。”
郁筑鞬咽了口唾沫,惊悚道:“你说什么?”
“劁人啊。”
段日陆眷扬起小刀,说道:“你要么死,要么被劁!”
“你们?”
郁筑鞬悚然扫过不远处尽皆持着割肉小刀的俘虏军。
“没错。”
“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
段日陆眷歪着头,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意,说道:“你是鲜卑极贵之人,我也是鲜卑极贵之人,可因为阿爷死了,我就被驱逐出祖庭放牧,你却娶了轲比能的女儿,汉人多公平,将我们都劁了,能不能活下去全看命。”
“不。”
郁筑鞬挣扎着身上的麻绳,想要朝远处奔逃。
“砰。”
段日陆眷抬脚踩在郁筑鞬身上,熟练的挥扬刀锋。
几个呼吸之后,提着滴血的小刀,走向神情惊悚的宇文莫讫。
“那人有意思。”
马腾靠着草垛,将手中的羊骨丢在地上。
宁毅打磨着手中的锋矛,淡淡道:“某问过了,是鲜卑段部之人,其父还是族中的一个贵族,轲比能吞并各部的时候,将其父斩杀,并将其编入游牧别部,若不然他有可能是继承段部首领之位的人。”
“可用吗?”
马腾摸了摸肚子,惬意道:“俘虏军,需要一个首领。”
“他活下去再说吧。”
宁毅嗤笑一声,说道:“这些鲜卑人,有多少人就敢称多少军,不过箭矢还是需要俘虏军来消耗,更需要他们来冲阵,若他真的能从鲜卑祖庭活下来,并且活着回到洛阳,某不介意为他在陛下面前求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