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时间久到,我不认为会和她再度相遇,于是那些机关算尽的场景,我也不再盘算,可惜我们都低估了上苍玩弄众生的能力。
今天下午的时候,我和老张匆匆忙忙,蓬头垢面,似乎再没有什么事情能阻挡想要赶上公交车的我们,她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和吵闹的人群一起,我到底是低估了我们的羁绊,纵然近视很严重,我就能够一眼在人群当中找到她。我承认一开始我不愿相信,但是直到老张告诉我,那好像就是她,我心中那是既高兴又恐惧。
可是没有预想中的打招呼,更没有简单两三句的寒暄,甚至连擦肩都没有,我在心里骗自己说,他妈的到底是没有打扮,连她都认不出我。
可是我知道,我们再也没有办法像往日那样,彼此相拥,然后走到下一个街巷。
我告诉你,曾经在我们最要好的时候,我们促膝长谈到深夜,她曾经无比认真的跟我说:“车十二,以后如果连见面都很难,记得要在心里给我留一个位置。”
哥们儿当时还耍赖说:“你这纯粹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后来遭到一顿毒打,虽然打破这意境,的确该打。
后来看着走的越来越远的她,我愣了半晌,最后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混账东西,连个招呼都不打。”
众人全部都安静了下来,温亚强甚至默默的递了根烟给他。
车十二没有接,只是默默的继续说:“当时在经历过这一幕之后,我们曾经经历过的美好瞬间,就这样在我脑中不停的复播,那一刻我才知道,人们对美好的感知都有所延迟。”
畅风感叹道:“你要是去学文科的话,多少算个大诗人,你非得跑来接电线,真是文坛的一大损失啊。”
宿舍陷入了一阵死寂般的沉默,主要是都不知道该如何引导,最后还是张晨鸣带头叫了一句:“睡觉睡觉,明天就要上课了,明天就要上课了,各位。”
众人纷纷响应,寝室很快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车十二沉默的坐在床头,默默下床,打开阳台的门,倚着阳台的栏杆,他抬头,也没有星星,伴着这愈发深黑的夜,他又一次掉进了回忆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