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龙月莜胡乱吃着饺子，目光涣散，注意力都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李九曦有些无奈，之前一段时间都安分下来了，结果前几天说有玄冰的消息后，就又天天晚上跑到湖边来。

特别是昨天叶玄皓到来后，干脆不装了，直接跑到这里，一整夜守在湖边。

“师父你还放不下她吗？”

“我已经放下她了。”

“那你怎么还守在这？”

“虽然她一直在生气，但我还是要跟她告别的。”龙月莜淡淡的说着，观察着湖底那块玉石般的黑木，那里传来一阵轻微波动。

李九曦还是理解这种感情的，以前在家里养的猫消失，她也会伤心很久，特别是从小养到大特别亲近的猫。

又过了一会，碗里的汤汁逐渐变得冰凉，最后在寒风中冻结成冰。

龙月莜终于站起身，拍了拍落在身上的雪，“走了回去了。”

李九曦没有再说什么，收起锅碗扑灭篝火，安静的跟在后边，远远地看着背影。

回去的路上，正好看到叶玄皓从林中小道走出，他笑着和龙月莜打招呼，心情似乎非常好。

“午安，师父，和师姐谈的怎么样？”

龙月莜摇了摇头，“她还是想杀我。”

叶玄皓早有预料，笑道：“师父还有这么多事要忙，别再惦记师姐了，就当她和大师兄一起去开天了吧。”

他一步不停的向前走着，迫不及待的去往湖边，然而手上却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拉力。

是龙月莜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语气有些责怪的开口：“还不是你手下留情，当时你要是只带她的尸体回来，我就不会舍不得了。”

叶玄皓呆愣片刻，展颜一笑，不再停留，只留下一句话，“这么冷的天，渊武恐怕都被冻僵了，我去把他捞上来。”

“嗯。”龙月莜应了一声，拉着李九曦快步离开。

李九曦回头看着叶玄皓的笑，有一股熟悉的感，那是后院里姨娘们相互陷害时露出的笑，奸计得逞的笑。

叶玄皓来到湖边，他以指为剑，在冰面上平整的画出一个圈，纵身一跃，踩着切出来的冰块，跳入了冰冷刺骨的水里。

在深不见底，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中，一个巨大阴影动了动，睁开水桶般大的眼睛，缓缓动了动僵硬的四肢，嘴里发出低沉悠长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