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排长猛地一记摆拳挥出,周晓文却不慌不忙,向前迈出一步,稳稳地抓住了他的胳膊,顺势便是一个过肩摔。孙排长双脚穿着战靴,犹如扎根于大地一般牢牢踏定,紧接着迅速向后抬起一只脚,朝着周晓文的头盔狠狠踢去。周晓文受此一击,向后倒退了两步。孙排长乘胜追击,一个扫堂腿迅猛扫来,周晓文躲避不及,被扫倒在地。孙排长得势不饶人,跟着又是一个下劈腿砸下。周晓文反应极快,急忙就地翻滚,而后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毫不迟疑地一个抱摔,竟将孙排长摔倒在地。孙排长也不含糊,迅速起身,两人瞬间又你来我往,拳打脚踢,那股军人的硬汉气质展露无遗。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程佳冷不丁地捡起丢在地上的枪,朝着孙排长的后背用力砸去。孙排长出于本能,一个后踹踢出,程佳直接被踹到了窗边。周晓文见此情形,赶忙大喊一声:“战友!”孙排长也立刻反应过来,两人急忙停下手来,同时冲向摇摇欲坠的程佳。
楼下负责警戒的李良看到这一幕,心急如焚,急忙扔下手中的枪。程佳脚下一个踉跄,没能站稳,惊叫声中从三楼直直坠落下去。就在她落地的刹那间,突然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垫住了。她气喘吁吁地坐起身来,只见李良用自己的身体做了她的软垫,而他自己却被砸得昏了过去。程佳焦急地呼喊着:“喂!你快醒醒。”
此时,楼里的周晓文和孙排长正打算下楼查看情况,就瞧见李团长满脸怒容地大步走上楼来。李团长双手叉腰,愤怒地质问道:“你们这是在这儿给我演《武林风》呢?!”接着又气冲冲地问:“谁允许你们在这儿打架的?!把军事演习当成比武招亲了吗?!”孙排长刚要开口承认错误,周晓文却抢在前面说道:“报告团长!这是我提出来的。”李团长顿时暴跳如雷,对着自己的战士呵斥道:“让你们去抓‘舌头’,你们倒好,抓个女护士,难道不知道师部的无人机都已经拍下来了吗?害得我被师长臊了一顿。”说着,又指着战士们说道:“等演习结束,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这群兔崽子。”说完,便怒气冲冲地下楼去了。
李团长走后,周晓文赶忙趴在窗边,满脸焦急地大声喊道:“李良,你怎么样了?”李良躺在程佳的怀里,脸上带着笑容回答道:“没事儿,排长。”
躺在李良怀中的谭雪燕,听完他讲述自己是如何认识初恋的经历后,不禁掩口笑道:“那后来你怎么和程佳分开的呢?”李良眼中满是痛苦,回答道:“我并没有和她分手。”说罢,又开始讲述两人后续的故事。
在那次军事演习中,270特战营铩羽而归。尽管战友们为此忿忿不平,但是李良却在这个时候收获了爱情。他常常趁着部队放假的时候,到程佳所在的军区医院探望她。他们已经商定,退伍之后就去领结婚证。然而,爱情的幼芽才刚刚萌发,就被无情的悲剧扼杀。半年之后,程佳作为维和医疗人员被派往北非执行人道主义任务,结果在北非仅仅三个月就感染了疟疾,不幸壮烈牺牲。只剩下李良独自沉浸在悲痛之中,从此他对恋爱之事便心灰意冷,直到遇见谭雪燕。
谭雪燕听闻之后,不禁喟然长叹。她紧紧抱住李良,而后拉上了被子。
谭雪燕与李良这边浓情蜜意,吴舒那边也没闲着。为了追求何菲菲,他竟然不惜以20万的低价把70平的大房子卖给她。而这可把唐戈和祝宾两人累得够呛。
在尚未装修的空房子里,何菲菲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点开手机开始刷剧。不一会儿,她又拿起零食袋撕开,吃了起来。她心里很清楚,吴舒以20万的价格把这套70平米的房子转交给她是出于何种心思。虽说她对吴舒的作品喜爱有加,可心里却总是难以踏实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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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吴舒是个小说家,而她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舞蹈老师。她那身为白领的表姐曾经和一位画家爱得炽热,两人步入婚姻殿堂之后,却因为职业和兴趣方面缺乏共同话题,常常争吵不断,最终这段婚姻走向了破裂。所以,她一直深信,热恋固然美妙,却也容易让人丧失理智,在感情面前,她必须小心谨慎才行,特别是面对与自己身份差距较大的吴舒。然而,吴舒却一直在追求她,要是当面拒绝的话,他肯定难以承受,于是她就想出了一个让对方知难而退的主意。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唐戈、祝宾还有吴舒抬着一个浴缸进了房间。刚一进屋,唐戈就扶着浴缸边缘,气喘吁吁的,祝宾也在不停地擦汗。唐戈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冲着何菲菲质问道:“我说何菲菲啊,你是不是疯了?!前面两个浴缸你都不满意,我们光是退货、换货就折腾了一上午。”吴舒赶忙劝阻道:“哥,别说了,你辛苦了。”
何菲菲坐起身子,一边吃着零食一边走到浴缸跟前。瞧了一眼后,她怪声怪气地问道:“哟!吴先生,您这浴缸得多少钱啊?”祝宾急忙说道:“花了两……”话还没说完,吴舒就赶紧捂住了他的嘴。何菲菲又追问道:“哟,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吴先生,两什么呀?”吴舒面带笑容地回答:“啊,没什么,两千,两千。”一旁的李良听了忍不住冒出一句:“哎呀!妈呀。”何菲菲笑着回应:“哦,行吧,你们快进去安装吧。”
于是,三个人只好抬着浴缸朝着浴室走去。当他们抬到浴室门口的时候,何菲菲来了一句:“真是辛苦你们啦。”唐戈心里想着:“这还差不多。”可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何菲菲提出的条件再次让唐戈火冒三丈,“哦,对了,那面墙要刮平了,瓷砖要用蓝瓷的,胶带得缠九层,地面要贴白瓷砖,周围贴红瓷砖。”
三人合力把浴缸抬进尚未装修的浴室里。祝宾一屁股坐在地上,两条胳膊搭在浴缸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唐戈见状,掏出一支烟递给祝宾,而后自己也拿出一支点上。
祝宾深吸一口烟,扭头问吴舒:“我说吴先生,您这又是何必呢?”唐戈也猛吸一口烟,缓了口气说道:“哎呀妈呀!好些年没见,真没想到何菲菲变得这么难缠,比老祖宗还难伺候。”吴舒赶忙恳求道:“哥,祝宾,你们一定要相信我,菲菲绝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姑娘。”唐戈听了这话,咬着牙回应:“这还不叫胡搅蛮缠?!都咱们仨当顺毛驴使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唐戈赶忙从兜里掏出手机接听,“喂!妹儿,啥事儿呀?”电话那头传来李良的声音:“大哥,是我……。”唐戈连忙说道:“哦,李先生,您稍等一下。”说罢,他就走出浴室,来到尚未装修的客厅打起电话来。
唐戈掐灭烟头,问道:“李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呀?”李良回答道:“大哥,你有没有兴趣到非洲达曼特工作呢?”唐戈听到这话,心里不禁一惊:“去达曼特?!”不过他很快又问道:“工资待遇如何呢?”在得知工资待遇还不错之后,唐戈爽快地答应了。这时,电话里又传来李良的声音:“不过大哥,得参加一部分法律知识考试的。”唐戈刚要回话,何菲菲就扯着嗓子插进来冷嘲热讽:“唐戈!加油啊,就像在学校的时候一样,考个六分。”唐戈根本不想理她,只是告诉李良自己会在这几个月好好学习,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与李良通完话后,唐戈走进浴室。彼时,吴舒和祝宾已经把水龙头打开了,唐戈见状,眼睛一下子睁大,赶忙伸手关掉了水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