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山巅泉,山顶震荡如钟,声浪可视,震得妖兽七窍流血,动作一滞,虎颈黑雾钻出数条触手,将十刃獾、伊羚斯缠住,欲要将其扯进自己身体里。
北狼王不受影响,可其余修为尚浅的动物,分明没参与战局,却被当场震死。
那触手拉扯速度之快,两兽瞬间便没了踪迹,天上俯冲下十余只鸟,最大的灰背海鸥如同战机,两翼射飞羽连连,其余飞鸟冲进黑烟,吊着两兽出来。
阴月汐中又钻出妖魔,除去两兽能护住的妖鸟,其余全部没能飞回来。
颈上凝出黑色巨手,抓住欧六两翼,果福寅化本体撞去,将虎身撞翻,可那巨手死死握着,直到倒下才松手,手上是一片灰白的翅膀。
海鸥的惨叫没发出来就被嘈杂声掩盖。
北狼王后半条身子已看不清轮廓,只留一片白光如云。
他低眸,瞥了眼消失越发严重的身体,却没有丝毫留恋——或是争分夺秒,或是视死如归。
他冲进黑域,叼起一只才刚刚三级的猴子,压在身下,示意他不要动,挤出一缕阴气凝实罩住;
往前两步,一只满脸血痕,在重生残肢的蜥蜴,同样罩住;
不远处有只濒死的猫;
一步外,是条泥鳅;
前面有只羊;
一条狗、一条蛇、一头猪……
他救下所有还有气息,或者疑似没死的动物,耗尽所有阴力后,踏空升天。
他高悬于天,背倚黄天,透过一条裂隙照亮黄昏。
其下,虎身难以脱身,虎首由彦和汉拉扯,他可以奋力挣脱,可对面……是小北狼。
这是北狼王的狼群里唯一的种,是猖末首无论如何也不愿赶尽杀绝的妖。
“
“嘁……阳光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讨厌。像你一样讨厌。我就该在你最虚弱的时候杀了你。”
“阳极?离火碎月星。”
……
“起来!”
我只觉全身针麻,脸上更疼,睁眼漫天黑暗,回忆起最后的场景,我有些不好的预感。
“北狼王败了?”
“难说,但不至于败……这是本尊的盾。”
迷离尊散去黑雾,世界仍是黄昏。
黑白两域不复存在,这是真实的世界。
“我睡了多久?”
“什么多久,你才刚晕,本尊就把你叫起来了。这等战局,自不可能让你错过。”
“你绝逼扇我嘴巴了,我全身上下就脸最疼。”
“哪这么多废话。”
猖末首虎躯被毁,虎头上,彦、汉各挖其一目,此刻,眼窝里飘出团泛着幽蓝与灰的黑气。
“尔当真难死……”
北狼王同样只剩一头,没有了身体和四肢,便没了行动力,脸贴在地上,大地都烧得干裂。
有妖兽想去扶,可他周身太过灼热,根本近不了身。
“…………”
黑气不知说的什么,模糊不清,狼王大概是寻思半天,也没听出来意思,嗤笑道:
“有舌难说,苟活也。”
“他说,幸好他……有办法,不然刚才就死了。”
黑气中传来女声,狼王眉眼微挤,便听出是谁。
“御天王……尔过得可好?”
“北狼,我显不出形。狼王之恩,挚友之谊,蜗牛没齿难忘……我没办法面对你。”
“哼哼……无妨,吾从不怪你,正好了却你一番心难。放轻松些,浪推至此罢了,你从未有错。”
“好。”蜗牛声音变弱,而后情绪一改,说道:“他说,‘你现在是纯阳仪像,而我是纯阴仪像,懂我意思?要么你就不出招,等我咬死你。’”
而后又补充道:“是他说的……”
“吾坐以待毙?笑话。”
“他说,‘你比太阳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