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在天竺海岸上搁浅,而天竺也不太平,被许多国家当作殖民地,一处房子破破烂烂,吃不起饭,可能过了一条街就是繁华地段。
搁浅的船很快被长剑火枪包围,北狼王照看狼崽分不开心,蝎道韫还没来得及下船。
没想到船上铺天盖地下来一层蚊子,像下雨一般撞向那一群英伦人。
从船舱上下来四个红头薄翼壮硕的妖,捧起地上的狼崽子和蝎子们跳下船,北狼王追着孩儿们紧随其后。
蝎道韫全程对肌肉男破口大骂,怕他们听不懂,还用了多种语言骂:
“日宁娘!”
“听不懂啊?F**k you!”
“还听不懂?八嘎牙路!”
“苏卡不列!”
“……”
船后方不远处有个艳丽的美人,他们来不及说话,身后的船被一道光轰碎了一大半。
然后又一个肌肉男翻开船的支架,捧着一只鳞足蜗牛出现。
正是菜蚊肌和蜗牛。
蜗牛从印度洋时就吸附在船底,跟着上了岸,卡在地面之间,鳞足蜗牛坚硬的壳却丝毫没有被船压垮。
菜蚊肌也是从印度洋时上了船,本想用船上人类的血养孑孓,没想到船上还有其他妖,便跟了过来。
菜蚊肌没见过狼妖,借着机会向北狼王示好。
蜗牛刚化形时去过一次非洲,菜蚊肌母体想吸她的血,无奈口器都震麻了,硬是破不开蜗牛的皮肤。之后向蜗牛示好,成了小姐妹。
“砰 ”“唰!”“嗷呜—”
铺天盖地的黑色如龙卷风般旋转,扬起一阵大风,大风停歇后,地上只留下一片凝固的红色。
他们在天竺一路躲躲藏藏,打打杀杀,终于是到了华夏,盛世也步入彻底结束的前景,修士隐世的隐世,沉睡的沉睡,只剩下凡人和部分鬼兵。
在寻找华夏高人的过程中,因为天意控制修士等级平衡,世间只留下凡人和最多鬼师的修士,鬼将修为的蝎道韫成为铲除目标,再加上他寿元将尽,把自己的肉体封印在蜗牛的壳中,灵魂寄托在一个蝎道韫的一个亲儿子身上,只留下十三个蝎子王,和蝎道韫另一个儿子。
他们就是现在十三首领的祖先。
菜蚊肌、蜗牛、北狼王都是鬼师修为,压制一下不会被天意发现。
几位说着分头行动,实际上后来都有了自己的生活,没再见面,只留有联系。
直到人间第二次世界大战,都没有找到蝎道韫口中的修士。
……
“鄙人都已淡忘我们何时再次相聚。”
“人类二战结束几年之后吧,我也忘了。”
“想想咱们刚见面时候,你说话那叫一个狂,天不怕地不怕,再看看现在,天天说古文,还说不明白,你也不嫌别扭。”
“习以为常。”
“习以,噗哈哈哈哈…又爆金句,你又爆金句,真应该让蚊子他们听…听。”
“蚊子”两个字,彻底把北狼王喜悦的心情一扫而空。
“蚊子和蜗牛呢?”
白狼默不作声。
蝎道韫一下可炸了毛,空翻下地,两手撑开白狼假寐的眼皮,恨不得把獠牙贴到他瞳孔上,喝道:“说话!”
“你该想到!”
“那你呢?就算是那黑大虫,能在你眼皮子底下杀她们两个???”
“是我的错。”
“之后呢?你就一句「是我的错」,没了?你在干嘛?”
“现在猖末首只怕我,他能一虎分三顾我不能,他夜夜都来,我就夜夜战他,我想到过他会分魂之术,但蚊子和蜗牛不可能被他拿下!”
“不可能不可能,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怪我仁慈!蚊姬让一群丧尸杀了全族,不然猖末首怎么可能轻易杀得了她。”
“丧尸?”
“对,你们蝎族也有一个,和他们是一波人。”
“那个范顺?”
“我只远远望见他,谁知道姓甚名谁,你见过了?”
“对。”蝎道韫指指自己,“让他瞎了只眼睛,早知如此,刚才我便杀了他。”
“杀他无用,他上有一尸,号笑面。常、昱两人齐上,常被他破了本体,元气大伤,后死在山魁手上;十刃獾、待江蟒、果福寅、水鱼翁他们七个一起也拿不下他,那才是主谋。”半搭眼皮盖不住白狼眼中愤恨,嘴角张露牙龈,恨不得生啖其肉。“笑面神识与十刃獾不相上下,他们分在东南、西北角便能隔空对望。我也是那时才注意到他,他能看见十刃獾,却看不见我。”
“此世间还有这等能人?跟我们一个时代?”
“新生代。”白狼白眼一翻,不屑道,“无缘无故来惹端倪,害得族群各散,被黑大虫钻了空子……”
“噫!休要再提,我已怒不可遏,此子断不可留,必杀无赦!!!”
“罢了!”白狼又闷起来劝阻道,“蝎族情况也不好,你这一脉早就断了,只剩你自己,带上兽群,远去吧。”
“嗯?”蝎道韫奔出数十米外,闻言又奔回来,“我这一脉断不断我早就知道,全族剩我自己,活着又有何意义?”
“但你不该白白死在这里。你大不如从前,我稳不住阴阳,猖末首却愈发强大,只凭我们,已经敌不过他了。”
“那凭你自己就能赢了?”
“至少我们四个能保下一个!”
“那干脆一起走。”
“他的目标是我,不如做个了断。”
“又来!每次都是,一有事就自己扛着,好像生怕自己活的长一样,老子今天就把话放着,要不咱俩人全活,要不全死,没别的路。你要是真想我活,你就别说这丧气话,跟我一块儿宰了他,就像以前一样。”
“罢了罢了,离夜晚还有两三个时辰,你安眠吧,孤伴你至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