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郜昌……很邪恶,他的眼神,我在无数暴徒眼中见过,也曾在镜子里的我眼中见过。
“你犯过罪?”
张径熔冷不丁的一问,让我两人都晃了神。
“开玩笑的,你才多大。”
他突然又变了脸,可我们都不觉得轻松——
我在琢磨,郜昌在心虚。
“你不适合在刘钰椿手下,他没有这种眼神,秀区的任何人都没有,你有仇人吗,还是你生来就恶。
听我句劝,刘钰椿,除非你也变成他这样,不然该放手时就放手吧,你镇不住他。”
“你……”我刚想说些什么。
“爱信不信,反正本公要死了——嗯!啊……”他起身伸了个懒腰,捡起地上的脚,放在断口处用尸气治疗,但一时半会是接不上的,干脆就拿在手里,对郜昌疲惫一笑:“也扶我一把?我想过去看看。”
……
郜昌一手架着一个干事,三人绕过几层树林,见到那突兀的山。
山脚下,是秀区的干部们。
山顶,是个中年男性,身材壮硕,没有一块虚肉。
张径熔一看见他,便认出来是谁。
“郑文辉?你不是死了吗?”
“你是谁?”山顶上那个叫郑文辉的男人,凝视着张径熔这残破的脸,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哦!张径熔?怎么这样狼狈,我都认不出来你了。还做这皇帝梦呢?”
“管我做甚,你倒是奇怪,怎么还活着。”
“魏英松救的,他医术确实牛逼。
“啊,要不说他老好人呢,连你都救。”
“嚯,要不要让他先救救你?”
“快别,愿赌服输,我已经准备死了。”
“嘁,又是黑道那一套,没劲。”
郑文辉又看向我,露出一个和他形象反差极大的温柔微笑。
“你就是刘钰椿吧,比我想象的还要小一点,嗯,其实小很多。
魏英松没说错,年少有为,不错,潜力股,能打赢国服瑟提很不容易。”
“去你妈的,国服愚公。”张径熔对他竖起中指,一脸嫌弃。
郑文辉没搭理他,反而对我十分上心。
“多大了,十五岁?初高中的年龄,真好啊,正青春。
啊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郑文辉,代号「山魁」。应该和你爸爸一个年龄,也不用把我当长辈看,现在强者为尊。
刚才你和瑟提的战斗我看过了,怎么说呢……真贱,不过现在看来,他好像也挺服气的。
我准备加入秀区,这是我的投名状。”
他踩了踩山,我才看见这山下还有个山洞,里边还有一排蜈蚣身子,但是小了很多,大概是那妖怪被打成本体了。
他示意我进去看看,瑙便接过郜昌,扶我进了山洞。
那蜈蚣蜷缩成一团,像个圆盘,躺着都有半个人高。
“嘁,现在想起来装可怜了,刚才把我们一帮人打得气都倒不过来。”
看它这样子,瑙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它要是硬气一点,瑙倒还觉得输的不冤。
我不禁苦笑,蹲在蜈蚣旁边。
“你是看门狗那边的?”
它不理我,蜷得更紧。
“哎呀跟它废什么话。”
瑙直接抓着它,强行分开。
“嗯?哪来的小女孩?”瑙皱起眉头,打量一会儿。
“细皮嫩肉的,长的不错,吃了。”他刚要下嘴,又回头推给我,“你牛逼你先吃。”
“……”
我不禁扶额,指了指小孩下身,提醒道:“你自己看。”
瑙不明所以,顺着我手指的地方看去……这小女孩,没有腿?被这蜈蚣先吃了?
不对。
这他才看清,这哪是什么小女孩,分明是蜈蚣修成半个人形,上身化人,下身还连着几米长的蜈蚣身子。
“啊……现在的妖都能修出人形了?小说里写的这不都得是什么元婴大乘……”
“快得了吧,你给我修出个元婴看看。”
小主,
先打断瑙无谓的猜想,我上前,拎起袖子,俯视着这颗看向蜈蚣的萝莉头。
“我问你答,你是看门狗的人?”
“不是!”
“那你代表谁来谈判?”
“哼,我当然是代表北狼王来的,我劝你快点放我出去,不然北狼王来救我,你可以惨了!”
她还害怕着,但北狼王三字好像给了她莫大的勇气,让她昂起了头。
“北狼王是谁?”
“北狼王是谁?”蜈蚣一脸震惊地重复了我的话,甚至比我更有疑问的语气。
“这里是第八区啊哥们,你不认识北狼王?新来的吧,怎么过来的?从河边游过来?还是……难道是大山角回来的时候偷偷摸摸跑进来的……”
她逐渐自言自语起来,听得我一头雾水,反而是瑙听出来了什么。
大山角……
“你说的大山角,是一头猪?”
“啊!”
蜈蚣一下蹦起来,直着胳膊指着瑙,大叫道:“就是山角猪!我就说你们不可能不认识北狼王!”
“山角猪……有点耳熟。”我贴在瑙耳边窃窃私语。
“我以前跟你说过的,山角猪带幻猴回来,看门狗他们开欢迎会,你们才能畅通无阻地回第八区。
北狼王,大概就是看门狗的名字。”
“啊……行,懂了。”我比了个OK的手势,再次向蜈蚣开口:
“那我知道北狼王了,你可以告诉我,你们那边有多少同伙…呸,同伴吗?”
“啊……不知道诶,没仔细数过。”
“大概有多少?”
“大概?嗯……六十,七十?也可能八十,反正不多。”
“那这些人,和四天王相比较,实力有什么差距?”
“这可就难说了,弱的到猫猫狗狗还灵智未开,强到大甲虫大鳄鱼他们强得没边,还有獾哥和大山角,和天王们差不多……啊不对,你问这么详细干什么,你也想加入啊,啧啧啧,你这人一看就不是好人,我不同意!”
后几句话我们根本懒得听,只回头看看瑙。
他面色凝重,我也凝重。
“诶对了,你在祥区,什么级别?”
“不告诉你!”
“卧槽?”我一把薅住她命运的脖颈,还没多干什么,她就开始求饶。
然后老老实实说的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