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只是娴熟地抱着猫往旁边一滚,给褚酌夕腾出一个位置。
后者盘腿坐下,搁下包,率先扣开药瓶,从里面倒出一粒白色的小药片递过去,言简意赅,“吃。”
贺从云只看了一眼,努努嘴,背对她的方向进行无声的抗拒。
褚酌夕面无表情,又往前递了一次,见他依旧不理,干脆也不说话了。
身后安静了好一会儿都没动静,贺从云难免不安,抱着猫当挡箭牌,小心翼翼地往回看了一眼,恰好撞见褚酌夕正把药往草莓里塞,被他发现后,干脆也不藏了,直接递到他嘴边,不容拒绝的。
“吃。”
贺从云的脸色说不上好看,“可我都看见了…”
“那又怎样,吃。”
“……”
贺从云终究没拗过她,就着她的手不情不愿地把塞了药的草莓囫囵含进嘴里,又扯住她的衣袖制止她往回收的动作,舔干净她手上的草莓汁。
见她看过来,贺从云悻悻地往回缩了缩,“滴到地毯上,妈妈会大发雷霆的…”
褚酌夕依旧皱起眉,“你不是猫,我说过了,不要再学小咪喝水。”
贺从云显然没听进去,猛一皱眉。这药嚼碎了更苦,以后他还是自己吃吧。
褚酌夕懒得理他,趴在屋里的地毯上,两手托腮,从阳台的玻璃门望出去,正对着她的房间,以及阳台底下的小花园。
什么时候屋里的灯亮了,她就得回去了。
贺从云着急往嘴里塞了两颗草莓,冲淡嘴里的药味儿,这才学着她的样子托起脸,趴在她身边,“你能让你妈妈明天换一种三明治夹心吗?”
褚酌夕没答。显然,是不能的。
贺从云也不气馁,“那下次,你想要尝一尝别的口味的蛋糕吗?”
褚酌夕依旧不答。
他终于背过身,搂着怀里的小猫,瓮声瓮气的,“你出卖我,说好不把运动会的事情告诉妈妈的…”
褚酌夕这才有了些反应,收回视线,歪头趴在胳膊上,侧过脸看他蜷在一起的背影,“所以呢?”
前者扣着地毯上的小毛球,依旧背对着她,“我不想跟妈妈一起参加运动会,也不想跟爸爸一起…”
褚酌夕垂下眼,扯了下他的外套,“叔叔阿姨要是去了,那些家伙就不敢说你没有爸爸妈妈了。”
贺从云不说话,好一会儿才转过来,放走了小猫,往她的方向挪了挪,抵着她的额头开始抽抽嗒嗒,“可是过几天…他们还是会走的…”
褚酌夕不说话了,拍了几下他的背,觉得手酸,又收回来,任由他窝在自己面前哭。
“草莓还吃吗?”她问。
贺从云瞪了她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