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英吃惊地捂住嘴,眼中冒出难以置信的晶亮光芒,简直是不可思议。
她每回见面开玩笑的“佚名先生”,居然是真的佚名先生。
真作假时真亦假,她好傻啊。
徐源长被揭穿老底,也不尴尬,嘿嘿笑道:“当日张道长抛出一门我需要的道家秘法,我没有能与之交换的物品,不得已而为之,抄一手小词交差,事后‘水调歌头’归属张道长,就没我甚么事了,真不是有意欺瞒您。”
他满脸无辜,不怪他啊。
没料到张道长骚操作竟然将原作卖给了颜教谕。
这脸打得,不愧是“私交甚笃”的好友。
难怪颜教谕盯着匾额紧看,原来是从字迹上认出他的隐藏身份了。
颜若行顺着杆子忙往上爬,道:“兄弟,你得赔偿我受伤几年的心灵,像‘水调歌头’那样的小词,你专门为我‘抄’一首就行,我很好打发,唉,费尽周折,可找得我好苦。”
三年了,他寻寻觅觅,四处打听,兜兜转转没想到这般意外找着了人。
他以为徐源长用的“抄”是谦逊的玩笑话,也就顺着回一个“抄”字。
这世上要是能“抄”来从未面世的绝世名篇,尽管动手吧。
伏英脑袋连点,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徐源长笑着同意:“承蒙您瞧得起,我再抄一首,但是得提前声明,‘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我肚子里墨水有限,或许抄的诗词并不入您法眼。”
颜教谕对他助力甚大,求到他头上来了,
他能不答应吗?
也算是对当年那次不厚道的赔礼。
颜若行惊喜得差点要翻了个筋斗庆祝,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吗?
什么要求条件都不提?
这兄弟他必须要认,哈哈笑道:“兄弟实乃痛快人也,只要有上回那般水准,不管你抄甚么,皆可。兄弟,前面请!”
他反客为主,伸手肃客,称呼都变了。
瞧瞧说得多好啊,“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一身文气都快从脑门溢出来了。
他为自己当年的眼光自豪,可惜被张老道诳骗得好苦,整整三年啊。
两人一番狠劲谦让,最后并肩同行。
伏英喜得差点手舞足蹈,能够见证一首堪比“水调歌头”的传世之作诞生,想想都难抑激动,走路轻飘飘的。
走进半山院子,来到素雅书房。
伏英赶紧上前滴水研墨。
那边颜若行已经拿出纳物袋内珍藏的云宣好纸,铺在书桌垫子上,希望能聚集更多的钟灵文气,对他而言,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